劉氏無名無分僅憑有孕就住進了陸菱以前的院子,再接著便是素來莽撞無腦的蘇氏竟然也有了身孕,隻有她這個堂堂皇子妃至今沒有動靜。
眼看著劉氏的肚子一日大過一日,殿下寵她的程度比之陸菱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見綠玉報母親來了,趙清波急忙讓人請她進來。
“母親。”趙清波快步迎上前去,親手將她攙扶起來,拉到上首坐下“母親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我?往日我給你發了多少帖子,也不見你來。”
馬氏聽出她話中的埋怨,麵露一絲愧疚“你弟弟打從魯州那事之後,身體就不大好,他又不聽話。”
趙清波這才沒說什麼,讓人奉茶“母親這是從哪裡來?”方才她似乎聞到了檀香。
馬氏從懷中掏出一枚平安符交給女兒“我剛從清平寺回來,要不是了凡大師你弟弟——。”往外看了看,她眼角微濕,麵露愁色“殿下是不是不在府裡?”
趙清波心中一驚“殿下忙於公事,白日裡鮮少在府裡頭,難道母親有事要找殿下?”她知道娘家為著爵位的已經發生了好幾場官司,開始疑心母親是為了爵位的事情。
馬氏歎了口氣“你不要再瞞我了,我雖是內宅婦人。也知道因為魯州官鹽案,太子和三殿下都得了陛下的斥責,三殿下就算忙也有限,何至於整日不在府中。”
“那——母親的意思是?”趙清波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在清平寺看見了三殿下。”
趙清波臉色一變,立刻否認“這不可能,陸氏已經割發義絕,按著殿下的脾氣絕對不可能去找她。”
“你不懂男人。”馬氏循循善誘“這男人永遠是得不到的才是最最好的,你若是整日的溫柔小意、百依百順,他反而不樂意。要是三天兩回跟他鬨一鬨,再回頭哄他,縱使百煉鋼也能成繞指柔。你還在家的時候,咱們府裡有個揚州瘦馬,對你父親百般疏離,你父親一怒之下將她送人,送人之後又後悔了逼著我去找那家的主母,將這瘦馬要回來。”
趙清波依舊不信“母親,不管是殿下還是陸氏都不是這種人。”
“罷了,你們主意都大著呢,我不替你操這個心了。”馬氏不再多說。
紅綢進來稟報“娘娘,劉姑娘來了。”
“不見。”趙清波話說出口察覺不太妥當“算了,你讓她進來吧。”
喝口茶,潤潤嗓子,臉色恢複平靜,對劉氏露齒一笑“快讓劉姑娘坐下。”
劉茹眉給馬氏見禮“妾見過馬太太。”說完才小心地挨著凳子坐下。
趙清波將目光在二人之間掃個來回,疑惑“劉姑娘之前見過我母親?”
劉茹眉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除了娘娘的母親,妾一時之間也想不到還有誰能夠這樣坐在娘娘的身邊了。”
馬氏起身“臣婦告退,改日再來見娘娘。”
趙清略略說了幾句,留了一留,便帶著紅綢送母親出去了,回來就看見劉氏紅了眼睛。
“怎麼了?”
“回娘娘,妾心裡難受。”劉茹眉抽抽噎噎的,拿著帕子胡亂擦著眼淚,像是在和誰賭氣一般。
母親的一席話本就讓她心煩意亂,看見劉氏這副模樣,不免更加煩悶。勉強忍住不耐“到底怎麼了,是下人們不長眼冒犯了你,還是其他什麼人?”
劉氏終於抬眸,眼巴巴的看著娘娘“娘娘,陸菱是不是之前住在我院子裡的陸側妃?”
趙清波腦子“嗡”地一聲“你怎麼知道,是下人在你麵前嚼的舌根子?”
劉氏又嗚嗚咽咽的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我晚上睡不著,聽見殿下說夢話了,他喊了幾聲陸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