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景道,“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為了向皇帝邀功,出賣自己族人的牲口吧?”
“懂了”,賴三兒指著蕭猛,對蕭北玄笑道,“公爺,老白說,這不是三叔,這是牲口!”
蕭猛又是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又被罵了一頓。
登時狂怒到滿臉通紅,吼道,“蕭北玄,枉我蕭家將你撫養長大,你如今為了苟且偷生,竟要做這等不忠不孝的畜生了是嗎?”
蕭北玄不由搖頭。
“蕭家將我養大?”
“二十年前,我爹娘為解京師之圍壯烈殉國,先帝撫恤我黃金一萬兩、布五萬匹,宅邸一處,商鋪百間!
若無你蕭家,這些哪一樣不能讓我在丫鬟和老媽子的伺候下,快活的長大?
而有了你蕭家,我連一粒強筋健骨的丹藥,區區十五兩銀子都拿不出,甚至從老太婆那求到你這,竟無一人肯給!”
說到這,他忍不住冷笑起來。
“還記得當初你與我怎麼說的?你說,不給錢是怕我養成伸手要錢、好逸惡勞的習性.”
“然而,你那兩個寶貝兒子,光是每天泡澡用的舒絡散,都得三百五十兩銀子一包!”
“這就是你蕭家的撫養?”
父母戰死那年,他才八歲。
朝廷的那些賞賜,自然都入了高老太君手裡。
高老太君轉手又將它們給了自己的嫡生子,也就是三叔那一房!
而他,不但分文未得,還因為這一房的嫡親叔嬸全部殉國,沒人護著,而在蕭府備受歧視,連下人都敢欺辱於他!
要不是他自己爭氣,十七歲就從軍,一路建功立業爬到現在,怕是早不堪受辱自殺了!
蕭猛聞言,頓時麵露一絲尷尬。
這才想起,這些年蕭家的確是沒給過他什麼。
反倒是,拿著他的錢,做了不少事。
此時,就連蕭猛手下的忠武兵都紛紛麵露異色。
自家主帥,竟是這種人?
蕭猛感覺到了氣氛不對,於是當即撕掉了偽裝,凶相畢露。
冷笑道,“蕭北玄,你認也好,不認也罷,我依然當你是我侄子!”
“隻要你乖乖受縛,我必求聖上給你留個全屍!甚至還可以允許你,葬在你父母附近!”
“我已仁至義儘,若是你再負隅頑抗,那就彆怪三叔大義滅親了!”
坐在馬上的蕭北玄,微微俯身,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淡淡吐出三個字,“就憑你?”
“哈哈哈!”
蕭猛瞥了眼蕭北玄身後那些瑟瑟發抖的兵,笑問,“就憑他們,你覺得你能跑?”
玄甲軍在北地打得風生水起,他略有耳聞。
但是今日一見,他覺得跟自己的忠武兵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擊!
也難怪,他剛從關中飛馳而來,自然沒聽過玄甲軍暴揍天策營的事情,畢竟這涉及皇家顏麵,誰沒事敢到處宣揚?
蕭北玄見他對自己一無所知,不由也笑了笑。
說,“哦,你說這些兵啊?這些是沿途我抓的探子,以及小股的官軍、草寇,讓你見笑了。”
語畢,隻見他輕輕一抬手。
霎那間,隻見兩旁山間的草叢之中,站起來黑壓壓一片精兵。
這些兵體格強健、裝備精良、氣勢如虹!
且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把三連發的破甲強弩!
黝黑發亮的箭頭,正對著忠武營的兵,猶如露出毒牙的毒蛇!
蕭北玄冷聲道,“這些,才是我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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