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夢裡不知身是客_解甲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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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夢裡不知身是客(2 / 2)

男孩盯著眼前攤開的經卷,突然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

她哼唧一聲,彆過身子去。

身後又是一陣沉默,就在她有些忍不住想要回頭的時候,男孩的聲音突然低低響起。

“知道我秘密的人,幾乎都不在這個世上了。”

肖南回轉過身來,十足誠懇道:“反正我也算不得是個人,你告訴我也無妨。”

男孩愣愣看了她幾秒,突然笑了笑,隨即意識到什麼,飛快收斂了表情。“父王說我得了癔症。這病沒有治好之前,他不能放我出去。”

“癔症?”她覺得這個說法有點不對勁,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哪裡不對勁。

“我必須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憤怒、悲傷、欣喜、恐懼都會令我失控,而我一旦失控,周圍的人都會跟著受苦。”

這回換她沉默了。

她想起來她為什麼會在這了。

“喂。”男孩輕輕喚她,“我同你說了這麼多,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肖南回靜靜看著男孩的臉,隻覺得這一刻的時空仿佛靜止了一般。

她張了張嘴:“我叫…...”

肖南回…...

一道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她一愣,隨即掏了掏耳朵:“你聽見什麼聲音沒有?”

男孩輕輕搖了搖頭,依舊望著她:“你說你叫什麼?”

肖南回…...

那聲音又近了些,似乎就在她腦子裡。

她站了起來,正要對男孩說些什麼,眼前突然便一黑,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拉扯著開始下墜。

她又進入到了那種昏昏沉沉的黑暗之中,不知過了多久,才尋著先前喚她那聲音、向著光走去。

光裡似乎裹著一團人影,在那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啊,好煩。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影子,隨後突然就醒了過來。入眼是一張烙餅大的臉,那臉上嵌著一雙濃眉大眼,正轉溜溜地看著她。

“醒了?”

肖南回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隨即像是夢魘醒來的人一樣,漸漸回過神來。

她看著麵前那張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的大臉,嘴唇一陣抖動,又是一聲哭嚎,隨即一把將對方熊抱入懷。

伯勞被勒得頭大,罵罵咧咧道:“什麼毛病呢這是?郝白!郝白!你個庸醫,你不是說她沒事嗎…...”

房間門被猛地推開,一身白衣的某人大步流星跨進屋來,帶進一股脂粉香。

“起開,我瞅瞅。”

他伸出兩根手指,裝模作樣地在她的手腕上探了探,隨後拈著他那不存在的兩撇胡須,悠悠道:“從這脈象來看,身體甚是強健,就是先天智力不足,恐非我力所能及啊…...”

她就知道這赤腳醫生沒個好話。

“滾。”

肖南回抬腳要踹,那人已經靈活躲開,想來是在碧疆那段日子練就的本事。

伯勞仍抱臂立在一旁,臉色有些狐疑:“當真沒事?”

郝白心有餘悸地指著床上的人:“你瞧她那架勢,像是有事的樣麼?就她那腿,還是我給接的呢,你瞅瞅這力道、這靈活度…...”

她從床上撐著身子爬起來,確實隻有些輕微暈眩,應當是臥床太久的緣故。

“我這是…...睡了多久?”

伯勞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

她腦子裡閃過夢中的那些碎片。她在那個鬼地方似乎也呆了三天。

那真的隻是夢嗎?感覺為何那樣真實…...

愣神的功夫,伯勞又湊上前來,盯著她的臉使勁瞧了瞧:“我看不是先天智力不足,是後天摔壞了腦子,竟連幾根手指頭都分不清了。”

肖南回一把推開她的臉,已經有些懶得搭理了。

“陛下呢?他還好嗎?”

屋子裡靜了幾秒,她臉色突地就變了,急急忙忙要下地穿鞋。

郝白見了連忙開口:“瞧你急什麼?我什麼都沒說呢,那位真要是出了事,你醒過來還能是這光景麼?”

她有些茫然,更多的是焦慮:“那到底是怎麼樣了?”

“他後心挨的那一箭確實凶險,不過如今倒也沒有性命之憂了。隻是…...”

郝白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開口。

“隻是什麼?”她更是著急。

“隻是人還沒醒過來,即便醒過來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

失去意識前一刻彆夢窟發生的事,如潮水般湧進她的腦子中來,同那即將消逝的夢境混作一團,鬨得她頭疼。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得過去看一眼,就一眼。遠遠地…...”

一旁的伯勞突然出聲:“我勸你最好還是彆湊過去。”

“為什麼?”

伯勞的兩隻眼睛不可思議地瞪大,像是不明白肖南回為何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為什麼?丁未翔那狗腿子現在恨死你了,巴不得要將你碎屍萬段,你說為什麼?”

她往外邁的腿終於縮了回來。

“你同皇帝,何時走得這麼近了?”郝白在一旁翹著二郎腿,出口的話一針見血。

肖南回定了定神,給了他一個完美的回答:“陛下是我親自護送,關心他是死是活難道不是我的職責嗎?”

郝白露出一個迷之微笑,似乎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你知道他其實就是…...”他故意頓了頓,隨後才接著說道,“難道沒有什麼彆的感想嗎?”

伯勞在一旁敏銳地眯起眼:“其實是什麼?”

郝白指了指肖南回:“你問她去。”

說罷,門外便傳來一陣通報聲:“郝先生可在?丁中尉請您過去一趟。”“這便來了。”

郝白給了肖南回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後起身飄然而去,留下她和伯勞大眼瞪小眼。

她十足害怕對方追問方才那個問題,因為自己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於是先開口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問你。你們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你們來的時候,究竟看著了些什麼?

伯勞盯著她看了一會,反問道:“你什麼也不記得了?連皇帝為何會中箭也不記得了?”

她心跳如鼓,下意識便撒謊道:“不記得了。我隻記得遇到了一群殺手,很像之前咱們在穆爾赫遇到的那群人。我同他們纏鬥,然後、然後…...”

她有點編不下去了。

欸,都怪她躺了這麼久,腦子更不好使了。

就在她覺得自己要露餡的時候,伯勞卻接著她的話順了下去。

“怪不得怪不得。都說這嶺西砂石疏鬆,洞窟內不得高聲言語,否則便有天崩地裂的危險。你可倒好,竟在其中打鬥,想來這就是為什麼那裡會塌了一片的原因。”

“塌了?”肖南回喃喃自語。

他們的打鬥把整個石窟震塌了?

她覺得事實肯定不是那樣的。可是伯勞卻深以為如此。

“還能有假?我們接到夜梟傳信趕到的時候,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你的位置,就是因為那一片的洞窟都塌了個徹底。一個營的將士挖了一天才將你倆刨了出來,你還能活著當真算是幸運了。”

肖南回陷入短暫的沉默,隨後她想起另一件令她掛心的事來。

“義父呢?他還好嗎?可是隨你一起來的?他…...”

伯勞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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