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活屍_解甲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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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活屍(1 / 2)

第一百一十六章活屍

傳聞在極北格勒特高原的風雪之城中,曾有一座天下奇樓名喚————徑蔭樓。

此樓廣納天下能工巧匠,許多傳世之作皆出自其手。樓主每三年大宴天下、揮金如土,宴席中會有一名勇士勝出,得以進到這座樓台深處,一覽樓主龐雜如山的玉石巧玩。徑蔭樓名如其樓,處處暗藏玄機、隻有樓主知曉曲徑通幽之法,以至於樓中珍寶無數卻無人能窺其一二。

曾有一位有幸入樓的玉癡在描繪樓中奇景時如是寫道:

台四方,閣六座,廊廿四道,門七十又二扇,坐東西南北天地,曲折相通而互不相見。

顧名思義,說得便是這樓中各處看似獨立卻又能以隱秘的方式相互聯結。

而眼下的靜波樓也是如此。

肖南回又回到了那條密道,走得卻不是來時的那條路。她跟在夙未身後,在黑暗中七拐八拐地前行了一陣子,再見天光之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轉到了這座樓台的北麵。

先前麵對湖泊的那一麵視野空曠,四處皆無遮擋,一眺可見數百步之外。而如今這一麵卻對著一堵高牆。

那牆與這樓台探出的闌乾之間隻有一丈有餘,靜波樓少說也有數十丈之高,而那堵牆竟比此座樓台還要高出一截,細看其上遍布新舊修補夯土的痕跡,巨大的石磚看起來古老而滄桑,其上有一層長年累月風雨留下的厚苔,灰白與青綠相間,生死交替已有百年。

“那邊是宮牆,你若探頭探腦,小心被一箭射穿。”心思被拆穿,肖南回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將腦袋縮了回來。

原來這便是宮牆。想當初她立於那宿東田家的牆根底下時,還曾覺得宮牆也不過爾爾,如今來看卻是她太沒有見識了。

氣氛一時尷尬,她試圖轉移一下話題。

“此樓與宮牆隻一線之隔,陛下難道不怕有人利用此處混進宮中?”

“那你可知為何靜波樓的入口處要設在黑羽營內?何況出去容易進來難的道理,應當也不算難懂。”

對方回答得有幾分漫不經心,似乎凸顯了她這問題的“愚蠢”。

且不說外人要如何知曉此處,便是黑羽營一條便夠尋常賊人喝上一壺了。

她不甘心,故作高深地補上一句:“陛下也需曉得家賊難防的道理。”走在前麵的身影頓了頓,突然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確實。”

這什麼意思?說她是賊?

肖南回莫名有些生氣,生氣之餘又有些心虛。

就在此時,一陣車馬行路的聲響從下方傳來。

她不自覺地向下看去,便見一輛馬車從那宮牆與樓台之間、將將容得下的巷子中駛來,又在巷子儘頭緩緩停住。

車上跳下來一個人,正是丁未翔。

但肖南回的目光卻仍停在那輛馬車上。

那馬車外觀看上去平平無奇,就像是尋常闕城大戶人家出門會用的那種馬車,可她就是莫名覺得眼熟。那人察覺到她疑惑探究的視線。

“你確實坐過那輛車。”

肖南回呆了呆,隨即在自己坐過的為數不多的馬車中對上了號。

那是他們從霍州回程時坐過的馬車。

她當時被算計丟了玉璽,轉頭想去找人算賬時,對方卻連同那輛馬車一起人間蒸發了。

如今來看,一個地圖中都不存在的地方,她找不到也是正常。

不過,這宮裡的車駕,何時這麼不講究了?

“這是…...宮裡的車?”

“不是。”夙未頓了頓,眼前幾乎浮現出老丞相那張氣急敗壞的臉,隨後不甚在意地揮了揮衣袖,“一個老朋友的,借來用,忘記還了。”

也對,宮裡的車駕太過顯眼,隻怕還沒駛出這條街,坊間便要傳遍了。肖南回沒去細究皇帝口中的這位老朋友是誰,更沒細想究竟是何人能讓皇帝用到“借”這個詞。

也就片刻功夫,丁未翔的身影便出現在樓台之上,她甚至根本沒看清他究竟是從哪條密道走出來的。

這靜波樓與皇宮隻有一牆之隔,她突然有些好奇這樓中還有多少條那般漆黑不見儘頭的密道,而其中是否有一條正好通往那皇宮深處…...

“見過陛下,見過肖姑娘。”

咦?這狗腿子何時變得對她這麼客氣了?

肖南回看向丁未翔的眼神變得有幾分警惕,然而對方顯然沒心思和她進行眼神較量,兀自取出兩副頗有厚度的麵紗遞了過來,自己也戴上一副。

夙未接過,將其中一副遞給肖南回。“這是提前熏過蘇合香的,你最好戴上。”

熏香?為何要熏香?她身上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嗎?

肖南回有些納悶地接過來。

“我們是要去見什麼人嗎?”

“算是吧。”

半盞茶的功夫後,她便明白為何要戴這麵紗了。

前方一片黑暗,她似乎走進了一個沒有窗戶、四麵都是石壁的空房間。

一陣什麼東西腐爛的惡臭味自黑暗中迎麵而來,即便是戴著厚厚的麵紗,依然無法阻止那股味道鑽進鼻腔。

肖南回被熏得幾乎是一個踉蹌,下一瞬,後背撞上那人的胸膛。

溫熱透過基層布料傳來,心跳貼著她的背隱隱震動,她猛地想起行宮偏殿那一晚他為她塗藥的情景,連忙想要退開來,一隻微涼的手將她的手臂一把抓住,又將她拉回他身邊。

“離孤近些,對你有好處。”

那股若有若無的清冷氣息將她包圍,驅散了周遭那令人惡心眩暈的味道。

肖南回沒動,任由那隻手輕輕牽著她向前走去。

她不明白為何那人的手是涼的,卻令她四肢百骸都熱了起來。

“到了。”

丁未翔掏出火引點亮了牆壁上的火把,四周終於有了些亮光。

四四方方的密室正中,隻有一張窄而長的台子,台子上蓋著一塊白布,白布下隱約是一具人體。

肖南回有點反應過來那股味道從何而來了。丁未翔走到那張台子前,將那張白布一把掀開。

白布下是一具還穿著宮人內侍服的屍體,麵容已經浮腫難辨,露在外麵的皮膚變成灰紫色,兩隻瞳孔卻已泛白,舌頭腫脹半探出那張嘴,空落落的袖管裡是被砍掉一半的手臂。

她終於明白方才皇帝為何說肚子空些有好處。

就眼下這番情形,如果肚子裡有東西,恐怕頃刻間就得吐個乾淨。

“離近些,仔細瞧瞧這人你可見過?”

肖南回定了定神,隨即屏住呼吸湊近幾步,努力辨認著那張已經麵目全非的臉。

說來也是奇怪,按理說已經腐爛到這種地步的屍體是很難辨認的,但肖南回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張臉正是那晚在行宮時莫名襲擊她的宮人的樣貌。那張月色下詭異的笑臉她不會忘記。

“回陛下,此人應當就是那晚與我在行宮交手的人。”

夙未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那晚之前,可曾見過?”

肖南回十足肯定地搖搖頭:“未曾。”

夙未將目光轉向丁未翔:“可是從宮外混進來的?”

“臣此前也做此推斷,因此查錯方向,隨後才發現並不是。”丁未翔邊說邊上前一步,將一份記錄宮內人員名錄的簡牘遞到夙未手中,“此人名喚許睿,是皇宮內殿的一名寢官,入內務司已經六個年頭,平日裡做事還算規矩,焦鬆祭典之時便讓他隨駕同行了。”

“內殿的人,為何會出現在後院?”

“事發那日,因祭典人手不夠,便抽調他在外院當差一晚。”想起行刑那一晚的情形,肖南回的肩又開始隱隱作痛。

行刑結束時,她因為疼痛而精神恍惚,但隱約還記得一些情形。

“我記得當時他在行刑處候著,行刑的訊吏指派了個人引我去宮門,他便站了出來,說是帶我去宮門,可路卻走得不對。”

“他在攻擊你前,可有說些什麼?”

“他說…...”肖南回眯起眼,努力回憶在曼陀羅花圃中的那一晚,“他好像說同我見過,但我卻沒有任何印象。”

“那你可知他為何要殺你?”

肖南回搖搖頭,她回想起這人先前在嶺西審問安律的手段來,覺得有點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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