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再上征途_解甲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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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再上征途(1 / 2)

第一百四十七章再上征途

浣花節當天,燕扶街熱鬨了一整晚。

雖說節日本就熱鬨,但人多喜慶的熱鬨,和雞飛狗跳的熱鬨還是有些區彆。

據那夜望塵樓當值的小廝次日一早透露: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望塵樓的一位神秘客人。

那天借著浣花節的由頭,望塵樓來了好些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各家車馬幾乎將燕扶街堵了個水泄不通,不明所以來看熱鬨的人更是探頭探腦、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有人猜測,那天晚上的望塵樓定是來了個了不得的貴客,這才能引得半數朝中棟梁紛紛自降身份來到這煙花地,甚至有人猜測貴客興許就是宮裡那位。然而誰也沒想到,“貴客說”還沒看出個端倪來,事情卻開始向著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烜遠王府上的家仆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樓裡,不由分說非要進到樓裡去搜人,怎麼攔也攔不住。俗話說,打狗看主人,雖說對方來的隻是幾名家仆,但卻是王府中的家仆,打也打不得、勸也勸不走,最後隻得掌櫃的親自出來應付。

話說那望塵樓的掌櫃的也是個人物,泡在這風月樓中這麼些年,見過的人心世故、人情冷暖,不比那醫館裡的老郎中少。他一眼瞧出來者並非烜遠王近身家仆、而是外院的人,便猜出這背後興許又是一出深宅暗算,連忙偷偷教人前往烜遠王府上通知正主。

也就一前一後的功夫,烜遠王竟親自帶人前來。這一回便是天王老子也攔不住了,就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烜遠王府便從望塵樓後門帶走了個人。據當日目擊此事的樓中小廝表示:那人走得很是匆忙,就連鞋靴都沒來得及穿好的樣子。有人說,烜遠王帶走的不是旁人、正是府上二公子、如今光要營的小將夙平川,夙家少爺與營中另一名武將因恨生愛、受了情殤,竟染上了花眠柳宿之惡習,是以烜遠王才會親自前來提人。

也有人說,那一晚樓裡一定還有旁人,烜遠王鬨的這一出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罷了。想來即便真的是家門不幸,如此家醜又怎好當眾宣揚?便是要提人也定是暗中操作,斷不會讓一群外人看了去、白白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更有人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麵的貴客。

至於那貴客究竟是誰…...

“請聽下回分解!”

醒木落下,大紙扇子一收,那頭頂半禿的說書先生拈著自己稀疏的鼠須,端起茶杯潤起嗓子來。座前圍著的一眾茶客都有些意猶未儘的不滿,碎碎叨叨地丟了些銅板,便搖著頭散開來、另找樂子去了。

說書的一杯茶下了肚,正要彎腰去點那銅盤裡的賞錢,一隻捏著銀角子的手突然出現,手指頭一鬆,那白胖可愛的銀角子就落在了盤子裡。

哐當。

這聲響,可和先前那些個銅板子差太多了。

說書的喜上眉梢抬起頭一看,卻見那丟銀子的是個姑娘。

他清了清嗓,鄭重作了個揖。

“多謝姑娘。”

對方沒吱聲,左顧右盼了一會,突然邁過那銅盤、欺近身來,嗓子也壓低了。

“先生當真知道那貴客是何人嗎?”

說書的一愣,隨即一雙小眼滴流亂轉。他既覺得眼前站著個財神奶奶、萬萬不能怠慢,又擔心自己編不出個花樣來,一張嘴就把財神奶奶送走了,真真是急死個人。

憋了許久,額角的汗珠都冒了出來,說書的終於哆哆嗦嗦地在那女子耳畔說了個名字。

那女子一愣,隨即突然笑出聲來。

說書的麵露惶惑,女子卻已經擺擺手轉身離開。

說書的不死心,吊著嗓門問道。

“姑娘明日可還會來聽書?”

那身影已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出茶苑去。

“明日有差,就不來了。”

不止明日,沒個十天半月,她怕是回不來了。

肖南回踏出豐字號茶館的大門,抬頭望了望日漸毒辣的日頭,鑽入一旁牆根的陰涼地裡,遛著牆根向南而去。

姚易的嘴巴最刁,約人商談些事情總是要選在這豐字號茶館。從前她心思不在這上麵,喝進嘴裡的隻要不是酒,都很難品出個滋味來。今天終於有了閒心,卻仍覺得那坐堂的先生遠比那一兩千金的雀舌茶要有趣的多。

時辰尚早,街道上沒什麼人。

出了茶館,正對著便是西街。

西街走到頭再往東一拐,便是丞相府的後門。

相府後門旁邊十幾步遠便是那棵同她十分有緣的樹,如今她要等的人便會在那棵樹下…...

肖南回的腳步突然停住了。

她眯起眼瞧了瞧那樹下的人,掉頭就往回走。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晚了一步。樹下那人早已瞧見她,用隔著兩三條街、三四個坊都能聽見的聲音大喊一聲。

“肖南回!”

她不得不停下來。

她知道,如果她不停下來,那人有的是辦法可以將她的行蹤灑地滿城儘知。

歎口氣,她轉過身去。

許束已快步走到她麵前,上下打量著她。

她身上還是慣常穿的那種粗布衣裳,束起的長發上連一支像樣的簪子都沒有,全身上下最亮的東西就是那雙眼睛。

他以為他會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一些死亡帶來的陰霾。然而並沒有。

“你果然還活著。”

肖南回看了許束一眼。

真的也就隻是看了一眼,她根本懶得打量他。

“抱歉,讓你失望了。”

許束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聲音依然低低的。

“光要營說你告了假,不管怎樣打探都沒有消息,宮裡謠傳你或許已經死在春獵中,隻是皇帝放出來的一個靶子,但我猜測,你定是被人藏起來了。而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將人藏得如此滴水不漏的…...”

她歎口氣,打斷了對方的話。

“你我之間,實在敘不上舊。有什麼話,快些說罷。”

許束牙關緊閉,額角的青筋都爆了出來,許久他下定決心般、突然單膝跪了下來。

“肖南回,之前的一切都算作是我的錯,我認輸認罰。我知道你如今身份特殊,這件事除了你沒有彆人能辦到了。你就當成全我了好不好?這對你也有好處啊,她一個沒有恩寵的淑媛即便是被囚在宮裡、將來也是礙你的眼,你就去和皇帝說說,讓他放了星遙好不好?她舅父做的那些事,她一個女子家家又能知道多少?你就當做件好事,莫要毀了她一生。我不會嫌她,我會一直對她好,隻要你能…...”

肖南回望著那個曾經不可一世、如今十分不情願地低垂著的腦袋,心中有種難以言明的複雜情緒。

她覺得自己像一個泅水泅了很久的渡河者,正在岸邊晾著濕透衣衫的時候,轉頭便見河中央仍在旋渦中掙紮的另一人。

“許束。”肖南回看著眼前沉浸在自己執念中的男子,緩緩開口說道,“原來你一直不明白你我的結怨究竟在何處。我們之間不是輸贏的問題,而是你自始至終沒有給我過尊重。同樣,現在你也沒有給崔星遙尊重。你讓皇帝放了她,可考慮過她的處境?從她被推出來的那一刻,她於她的家族而言就是一顆可以被拋棄的棋子了,但那是她的選擇。即便能夠活著走出那道宮牆,她也早已失去尊嚴,她母家的人會如何看她、你家中人會如何看她、她自己又要如何自處?我覺得她並不需要你的不嫌棄,而我也不需要你的認輸。”

她從來沒有一口氣同許束說過這麼多話。這些話一出口,她便覺得自己此生同眼前這人的緣分似乎終於快到了終點。

許束的身影僵在那裡,過了很久才緩緩起身來。

“那都是我的事了。你隻需告訴我,你是否願意幫我?”

許束能開口求她,定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她明白那種絕望,但卻並不覺得自己需要總是充當那個救人水火之中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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