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平淡的一天,新的學期拉開了序幕。
大年初七,葉問草就收拾好了行李箱,早早返校。
哦對,順帶一提,這次學考成績是在過年前補課的最後一天回家的時候出的,葉問草拿了4個a。
回到正題。
很快進行了一次大掃除之後,便進入了正常的上課流程。
哦,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補課流程。
總而言之,寢室食堂教學樓三點一線的日子又一次開始了,與之一並來襲的還有沉默寡言的文玖和沒完沒了的幻覺。
葉問草開學沒多久就發現自己完蛋了。
短短兩周不到的假期並沒能消除她的期末綜合症,她分明才剛剛開學,卻陷入了無休止境的崩潰與掙紮之中。
怎麼會這樣。
暈暈乎乎,天旋地轉。
胃蠕動著,分泌出了更多酸液。
大腦神經絞在一塊兒。葉問草在筆直的大道上走出了斜線,撞到文玖,被他嫌惡地躲開,但是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我……”顫聲若有若無,葉問草不確定文玖聽清沒有,但她看到他的目光從厭惡一秒轉為了擔憂。
說實話她自己都有點厭倦自己沒完沒了的絕望了,文玖能忍她到現在還能假裝出擔憂或許也算是一種溫柔?
葉問草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無力感頃刻間擊碎了她脆弱的傾訴欲,她想鬆手,卻頭暈眼花,隻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跌倒在地。
好吧,她現在需要幫助。
但是沒有餘地讓她奢侈地細細挑選一位合適的人選來傾聽她的絕望,幫助她緩解痛苦。
她現在走在去食堂的大道上,身邊隻有文玖。
然而她囁嚅半天,卻隻能感受到痛苦,而那痛苦無法言說。
失語帶來的焦躁、尷尬、愧疚頃刻間化為羸弱的淚水。眼淚流淌過麵頰,留下癢癢的痕跡時,葉問草隻覺得惡心。
好沒用,好惡心。
她實在是說不出話語,隻能鬆手,低低道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耽誤你的時間了。
“怎麼了這是?”文玖捧起她秀氣的臉,拭去那滾滾溢出的淚水。
葉問草無法言語。她張口,卻隻能再道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對不起。”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葉問草胡亂抹著淚水,文玖為她遞上紙巾,兩人沉默地往前走了一段路,隻能聽見葉問草克製不住的嗚咽聲。
“誒我跟你說我最近看的那本重生文啊……”
清脆的擊掌聲忽然響起,緊隨其後的便是文玖歡快的說書聲。
漿糊般的思維還沒能正常運作起來,附和之聲卻先於思想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