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眼睛的,不知道這位是金家小姐嗎?”馬車裡又走出來一個略年長的男人,了解情況後,喝斥了牛管事,又朝金知年作揖道:“在下肖明真,金小姐能安然歸來,實在可喜可賀。”
“抱歉,我掉下懸崖,腦子受了震蕩,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金穀年的臉出現一道破裂道。
聽到她失憶的消息,肖明真跟金洪業竟然鬆了一口氣似的。
她的運氣也太逆天了,隨便撿個身份都是有夫之婦?
本以為能改頭換麵,連名字都被換了。沒想到,還是被人認出來。
“金小姐,最近我們肖家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我娘憂思成疾,都病倒了。”肖明真領著金穀年走進肖家大院,迎麵投來丫頭婆子驚駭的目光。
金穀年甚至從他們還感受到一絲鄙夷。
“你們先帶金小姐回房更衣梳洗,再帶她來百合居向太太請安。”肖明禮對著兩個丫頭命令道。
金穀年又被兩個丫頭請進了采風院,換上精致做工的杏色襦服,挽起烏黑的單髻,哪怕隻是簡單插著一根珠釵,也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美是真美。
也年輕。
金穀年撫摸著這張稚嫩的臉,想當初鐘意然若不是執念太深的話,直接奪了這具身體的話,也不至於如此波折了。
不知道許漢林會如何對付她。
想起許漢林對自己的執念,金穀年拋去煩雜的思緒,不願去想。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金雲恩,是蜀國邊境石頭鎮金家的千金大小姐,從小體弱多病,一直留到十七歲都沒有出嫁,她的父親金致鋒對肖家已故的老爺有一米之恩,兩家曾訂下娃娃親。
肖家人來娶金雲恩時,她卻在路上被人擄了去。
剛才自稱為她堂弟的金洪業,正是護送她出嫁的親人。
“金小姐好,我是太太跟前的秋燕,太太請你過去說話。”一個丫頭過來請安道。
金穀年斂去眼底的複雜情緒,想著原身被劫匪擄了去,名聲已壞,肖家斷定不會再娶她做媳婦的。
她要想辦法脫身才行。
肖家是當地的名門望族,據說肖老爺的女兒進宮選秀,一路扶搖直上,如今已經是貴嬪身份。
一般的人聽到肖家的來頭,肯定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
可反觀金穀年,她腰肢挺直,氣質出塵,給人一種沉穩自信的樣子。
“太太,金小姐來了。”秋燕往屋裡恭敬地喚了一聲,推開簾子走進去。
金穀年也跟了過去。
屋裡烏泱泱一群人,為首是個富態的中年婦人,年紀跟金穀年以前差不多。
她瞥了一眼金穀年,金穀年也在看她。
“金小姐,這是太太。”秋燕好心提醒道。
金穀年福了福:“太太有禮了。”
她從容淡定的樣子,壓根不像是小戶人家出家的女子,反倒比羅氏的親生女兒肖美琴還要沉著大方。
這模樣,這氣質,要不是被汙了名聲,倒也配得上她的明哥兒。
“免禮了。”羅氏淡聲道,“雲恩啊,你知道名聲對一個女兒家何等重要,我們肖家是大戶人家,當初想著金肖兩家交好,特意派人千裡迢迢迎娶你,可你被人擄了去,如今,這門婚事隻能變卦了。”
“蘇嬤嬤,你來—”她朝身邊的婆子打了個眼色。
婆子來到金穀年麵前,作出一個請的手勢:“金小姐請隨老奴來。”
這是想驗明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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