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方罵道:“人好好的,整什麼墳,讓人笑話!”
劉氏也從門邊探出頭來,諷刺道:“金氏,我看你見不得柳嫣然跟漢子跑了,故意鬨這一出博人同情。”
文知雅叉著腰道:“劉嬸子,柳嫣然已被我哥休了,以後她的事,橫豎與我們家無關。”
“各位叔叔嬸嬸,借著特殊的日子,我在此宣布一件事:我們文家與蔣家的婚事就此作罷,以後男婚女嫁,互不相關。請大家做個見證,多謝大家。”文知雅站在庭院中央,深深地朝在場的人福了福,從容淡定道。
“解除婚約是我們兩家的意願,不存在誰負誰錯,我相信蔣公子會找到適合他的佳人,我祝福他。”
“至於那個衣冠塚是我娘的意願,我們兄妹幾個也尊重她的選擇。”
文知雅回過頭朝金穀年微微一笑。
這時,夏彩花抱著兒子也走到她身邊,對著在場的村民同樣深福道:“我們母子二人也支持我婆婆的做法。”
“我婆婆一生喪夫失子,又經曆如此打擊,她太不容易了。我們做兒女的,以後會好好孝敬她,讓她安享晚年。”
夏彩花說著說著,熱淚盈眶。
哇,在場的村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沒想到金穀年活得如此艱難,先是老大有錢的嬌美小妾偷漢子,老三又跟秀才蔣先華解除婚約,還有個傻子老幺要養,哎,難怪金穀年要裝死來清理門戶。
接二連三的打擊,正常人都經受不住,難怪她迷信鬼神之說,想蓋個衣冠塚,正式告彆過去,重新開始生活。
不過,看到文知雅退婚也不沮喪,堂堂正正提出來,一點也不小家子氣,還落落大方祝福男方,以前倒是小瞧了她。
金穀年的做法,讓古代的人有一種迷信想法,類似是把黴運統統埋葬掉的寄托吧。
文大方望向金穀年的目光也多了一分同情,回過頭對村民道:“大家鄉親一場,大夥們幫幫忙,成全了他們。”
經過文知雅的吆喝,金穀年自帶光環,賺足同情。
村民們抬著棺材走到金穀年麵前,蔡娟還熱心地讓金穀年拿穿過的衣物放進去。
金穀年哭笑不得。
她進房間揀了原身的幾件衣物,又來到文知禮的房間,把他以前穿過的衣物,鞋,甚至兒時玩物也一並放進棺材裡。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雷公山的小山坡,挖坑,埋土,燒紙,禮成。
等大家離開後,隻留下金穀年跟文知禮站在墳前。
“安息吧,有我在,你的兒女不會受人欺負,他們以後也會有出息的。”
金穀年輕聲歎息,在墳墓兩邊撒下幾顆鬆樹的種子。
待明年再來,這裡應該四季如春,綠蔭庇護。
“走吧。”
金穀年站起身招呼文知禮離開。
文知禮深深看一眼墳墓,什麼也不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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