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個妖豔的婦人,穿著華麗,吊梢眼勾人魂魄。
“我是怡春院的王媽媽,特地來跟你做筆買賣的。”王敏玲揮著繡金手絹,滿臉風情道。
這種不正經女人,誰敢搭理她。
盧氏冷臉下逐客令。
諸不知,王敏玲掏出個金元寶在她麵前來回晃蕩,笑吟吟道:“柳嫣然名聲已壞,嫁人已是不能,倒不如把她賣給我們怡春院,價錢好商議。”
盧氏是動心了,可把繼女賣給妓院,會遭人說閒話,柳城南也不會答應的。
她拚命搖頭,打眼色。
隻見柳城南怒火中燒,一臉凜然正氣,拿著掃帚把王敏玲趕出去,罵道:“賣兒賣女都是窮人家乾的事,你當我柳家是什麼人啊!”
王敏玲氣罵道:“有話好好說,你怎麼打人啊!”
“滾!”柳城南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
兩人爭執不下時,從身後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我去。”
回頭,就看到柳嫣然披頭散發,一身月白色衣裙,仿如幽靈。
她醒來後見到屋裡被打劫一空,再聽到院子裡的對話,想著好死不如賴活著,況且,她已走投無路,與其守著青燈古佛寂然一生,倒不如在紅塵之中瘋顛一場。
“王媽媽,咱們也是老熟人了,你開個價吧。”柳嫣然麵色發白,如同遊蕩在世間的幽魂。
她曾經姿容上乘,如今臉被毀少不得要折騰醫治一番,她懂得手段討男人喜歡,天生媚骨,柔軟無力。
王敏玲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相中了她。
遭逢打擊,柳嫣然恢複得也令她暗暗心驚。
“五十兩。”王敏玲勾勾嘴唇,目光恣意地望了一眼柳城南,“這是我能給的最高價了,本來能賣個更高的價錢,可惜她的臉毀了,少不得花錢治療。將來賣身從良後,要是能找個殷實的人家,也是不失體麵的。”
柳城南目光有些閃爍。
五十兩,他心動了。
可他是讀書人,怎能賣女求榮,會被戳脊梁骨的。
盧氏小聲道:“孩子他爹,有了五十兩,咱們智山讀書又好,不愁沒出息。”
柳嫣然的散發擋住了刀疤的臉,如鬼魅一般,實則怨氣衝天。
她知道爹爹動心了,隻要能換錢,換大錢。
“我知道怡春院在龍州有分院,勞煩王媽媽把我送去那裡,哪怕是做個雜工也是好的。”她提出一個折中辦法。
如此,彆人也不會知道她乾過的事,柳家也不覺得丟臉。
可柳城南的做法更絕,寒著臉對她道:“嫣然,你不守婦道,乾儘傷風敗俗之事,以後彆回來了。從此,我與你斷絕關係,再無瓜葛。”
為了兒子的前途,他需得撇清乾係。
他的話音一落,柳嫣然身形不穩,癱倒在地。
好,很好。
金穀年欺她辱她。
柳家見她毫無價值,更是棄之如敝。
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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