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詩詩走到文知雅身邊,低聲道:“知雅姐姐,你隨便說幾句便成了。”
隨便說,文知雅可不敢毀李單的聲譽。
她努力想啊想,突然腦子一靈光,想起昨晚金穀年送給大哥的詩集,當時她嫌棄娘親的字太難看了,還吐糟說等她得閒了,非要幫娘親抄寫一番。
“好吧,小女子不才,隻好將李先生的詩賣弄一番,說得不好,請大家莫怪。”文知雅緩緩抬頭,清清嗓音,吟起昨晚聽到的詩。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彆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她的聲音低沉婉轉,帶著女兒的嬌態,還有內心的羞澀,惶恐,各種愁思,把金穀年抄寫的杜甫《春望》背出來了。
現場一陣死寂。
文知雅一陣忐忑不安,不知道這些詩夠不夠分量,生怕辱了李單的名氣。
可是,哥哥說了,娘親寫的詩都是極好的。
這時,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來。
“好詩!”
“李先生的詩,果然不同凡響!”
“可歌可泣,奇才!”
所有人都被撼動了,一臉敬佩地望向李單,甚至有人感動到抹淚。
李單卻是目瞪口呆,一臉呆滯。
好詩,說是千古絕唱也不為過。
可是,卻不是他作的詩。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文知雅。
而文知雅卻一臉惶恐地望向他,眼裡有乞求之意。
李先生,你就將就認了吧…
蔣先華兄妹也沒想到文知雅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來,而且感人肺腑。
那句家書抵萬金,不恰恰應景般描述了太晉國跟天朝國打仗的情景。
也隻有李單才有這般胸襟與氣度,憂國憂民才寫出這般絕句。
好詩,真是太好了。
不愧是曾經的狀元郎。
蔣先華內心鬱悶寡歡,眼神黯淡。
可惜,他注定成為不了對方的弟子。
“蔣盈盈,你可滿意了?”何詩詩氣勢大漲,將矛頭指向蔣盈盈,逼問道。
蔣盈盈心虛氣短,無奈之下,隻好裝作暈厥蒙混過關。
“各位,家妹身體抱恙,我這就帶她離開,今日之事,是我們蔣家的錯,改日,我們再親自向文小姐賠禮道歉。”
蔣先華扶住妹妹,遙遙望向文知雅,見她臉色平靜如水,他的心又遭到重重暴擊。
何府門口,李成功攔住他們兄妹的去路。
“三日後,李家會讓媒婆上人上門提親。”李成功目帶邪氣,盯著躲在蔣先華身後的蔣盈盈。
“做我李成功的第三房姨娘,不會辱沒你妹妹的。”
他狂笑一聲,冷笑離開。
隻見撲通一聲響,蔣盈盈摔倒在地。
麵如死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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