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禮慢慢走回蔡娟的家裡,聽見文知雅在安慰文二花。
“二花,無論那個沈青梅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她能把你拋棄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你奶奶老了,受不得刺激,你要孝順她,不要讓彆人傷害她。”
文知雅握著文二花的小手,語重心長道,如同知心的姐姐。
跟在金穀年身邊久了,文知雅身上也沾染了母親的霸氣與豁達。
文二花噙著淚,用力點頭。
金穀年扶著蔡娟坐下來,揉了揉她瘀青的手肘,為她塗上跌打藥膏。
見她的臉呈痛苦之色,握起她的手腕,凝神靜氣探診一番。
“身體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鬆開手,金穀年神色複雜,歎息道。
蔡娟垂下頭,苦笑道:“老毛病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兩人差不多同齡,又是同病相憐,可蔡娟看起來更像四五十歲的老姁,發鬢間已染了霜白,滿臉愁色,生活像是殺豬刀,在她臉上留下道道痕跡。
反觀金穀年重生以來就沒消停過,名聲爛得糊塗,鬨得人儘皆知,卻越活越年輕,越通透。
況且她每天晚上都進物資空間裡健身運動,一百四十斤的體重也慢慢減到一百二十斤。
體重下降了,人也輕鬆了。
“你的胃潰爛嚴重,所幸還有救。”金穀年拍拍她的後背,緩聲道,“回頭我調好藥拿過來。”
她站起來,身材略微臃腫,無悲無喜的臉色,落在蔡娟眼裡,卻是那麼的值得信賴。
“金氏,幫幫我。”蔡娟眼淚翻飛,止不住哭泣道,“不要讓沈青梅傷害二花,隻有你能救二花了。”
金穀年看她哭得孤苦無助的樣子,淡聲道:“既然你想護著二花,有病就更應該治療。若是你不好了,二花豈不成了孤兒,那才是最慘的。”
她自認不是神,拯救不了世界,這個時代的窮人活得艱難,像蔡娟這種孤兒寡母的,家裡沒個男人擔當,隻能讓年僅十二歲的文大花出來斟茶倒水,在煙花之地討生活,談何容易?
沒有很難,隻有更難。
金穀年救得了一次,護不了一輩子。
“你答應好好治病,沈青梅再來鬨事,就喊我。”金穀年安撫她後,慢慢走出門口,見文知禮雙手交臂,一副冷淡的樣子,問道,“有什麼消息?”
“那個沈青梅是人販子,不僅要把文二花賣掉,還盯上你的小姑娘。聽說是上麵要美人。”文知禮毫無波瀾的聲音響在田間,像在講述無關緊要的事。
他說的小姑娘,說的是文知雅。
金穀年眸光一冷:“那是你三姐,客氣一點。”
文知禮嘴裡叼著狗尾草,背著手漫不經心道:“老太婆,小心一點,萬一老三被人盯上,你的養老計劃又要泡湯了。”
臭小子還知道她隻想當鹹魚不成?
換而言之,金穀年不僅要護住文二花,還要盯緊文知雅不被人拐了去。
次日,金穀年來到地痞劉二家裡,掏出十兩銀子,開門見山道:“幫我打聽一個人,文家村蔡娟的媳婦—沈青梅,她在何處營生,這是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