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死了,這下徹底沒轍了。”
皎潔的月光下,潘蓮花臉色猙獰可怖,閃著森冷的狂笑,逼近金穀喜。
聽到村民們說文家辦喪事時,她們還以為是金穀年設下的圈套。
親眼目睹羅氏躺在冷冰冰的棺材裡,潘蓮花氣急攻心,直接暴走了。
羅氏一死,金穀年成了脫韁的野馬,誰也彆想占她一點便宜。
金穀喜生怕她撒手不管金賀義父子死活,忙安撫道:“蓮花你彆衝動,回頭給我爹娶個女人回來,金家還是你當家的。”
“狗屁的當家主人,要錢沒錢,空有一身勞碌命。老的小的都不省心,還挑三揀四,我憑什麼要作踐自己!”潘蓮花冷冷一笑。
金穀喜有些生氣了,質問道:“以前羅氏在家裡,咱們不也是這般過來的嗎?”
“如今你的親弟弟成了廢人,金家的名聲也壞透了,就算給你爹買個女人回來,你能保證她像羅氏那般任勞任怨,萬一買個祖宗回來,讓你來伺候如何?”潘蓮花冷言嘲諷道。
金穀喜叉著腰道:“潘蓮花,按你說,是不肯好好商議了。”
“金穀喜,這些年你也拿了老爺子不少的錢,是該吐出來了。我也不多要,你出二百兩銀子,我絕無怨言,保證將金家父子伺候妥當。”潘蓮花伸出兩根手指,大言不慚道。
窮人家彆說二百兩,就算二十兩也能活一年了。
這個女人獅子大開口,把她當成搖錢樹呢?
“給你二百兩銀子,我還不如給南飛娶個漂亮的姑娘回來,頂多花個十兩銀子。”金穀喜氣憤道。
潘蓮花冷笑:“你給南飛納妾,我不反對,多多益善,橫豎你有錢。”
“你!”金穀喜氣得說不出話來。
“金穀喜,我知道你女兒林南南與達州的黃家公子議親,再過一個月就要出嫁,既然是做百萬家財的黃少夫人,二百兩對你而言算得了什麼?狗逼急了還會咬人,你也不想南南的婚事有阻滯吧?”潘蓮花威逼道。
金穀喜沒想到她無賴至極,氣罵道:“潘蓮花,我真是瞎眼了才有你這樣的親戚。”
“二姐,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嘛,林家也算富康之家,你花點錢,就能高枕無憂,等我們應嘉長大了,肯定忘不了你這個二姑的恩情。”潘蓮花伸出手晃了晃,眉眼帶笑。
金穀喜氣得牙癢癢,從袖口裡掏出二十兩遞給她,啐道:“你先拿著,回頭我再想辦法給你湊錢。”
潘蓮花手裡的銀子來不及捂熱,猛然覺得雙腳被什麼打中,失去力氣一樣,跪倒在地,她驚叫起來:“啊,我的腳,是誰乾的,出來!”
金穀喜感到周圍氣氛陰森,扶起她道:“邪門呢,咱們趕緊走—”
“金穀喜、潘蓮花,我死得好慘……你們既然來了,怎麼不來看看我…”
前方緩緩飄過一道身影,披頭散發,帶血漬的臉泛著森森白光,轉眼間又消失不見。
“是,是娘…”潘蓮花腿一軟,撲通又跪倒在地,嚇得索索發抖,“娘,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害你的,你彆來找我算賬…”她磕頭跪拜,雙手合攏,伏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潘蓮花,我在金家做牛做馬,沒享過一天自在的日子,我好冤啊…不如,你們下來陪陪我…”
乍現乍隱的白色寒光,在樹上晃來晃去的。
不是死去的羅氏又是誰?
死前怨氣太重,如今化身厲鬼來尋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