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任誰也沒想到,才一個側身動作,文知禮反手鉗住張三,左手硬生生掰斷他的右手指。
偏偏在外人看來,瘦胳膊瘦小腿的他根本沒用多大的力氣,不是老四太強,是張三太遜了。
“我的手,啊!臭小子,我要殺了你!”張三握住顫抖的右手,臉色痛苦幾乎扭曲,他忍著痛從腰間拔出大刀,殺氣騰騰砍向文知禮!
文知禮臉一冷,右手猛地攥緊刀柄。
“混蛋,敢傷害我家老四,老娘打得你滿地找牙!”
誰知,根本不給他出手的機會,金穀年大步走來,打掉張三手中的刀,兩隻手攥緊他的領口,雙腿一字邁開,狠狠來了一個過肩摔!
“哎喲,我的老腰喲……”張三苦不堪言,哀嚎起來。
金穀年立在文知禮身旁,微帶臃腫的身體,一臉邪然。
拍拍雙手打掉灰塵道:“滾,以後彆來了,否則報官處理。”
都說柿子挑軟的捏,可金穀年母子一個比一個牛叉。
沈春梅趕緊扶起張三,目光凶煞,一邊跑一邊罵道:“金穀年,你等著,給我等著!”
一陣就跑得沒影了。
金穀年無奈地扶額,地痞流氓不可怕,就怕糾纏不清。
她很忙的。
“金婆婆,你是女中豪傑,能文能武,是天底下最能耐的女人。”誰知,文大花一臉孺仰地看著她,眼睛直冒泡兒。
小丫頭久浸風月場所,嘴裡卻灌蜜似的。
金穀年撲通一聲笑了。
她的眼睛細長,眸子幽黑泛亮,如攢著兩束光,這麼一笑,整個臉容染上了月華,變得生動起來。
“傻丫頭,這麼晚了,你怎麼回村裡來?”
帶著文大花走回家裡,她低聲問道。
文大花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銀票,赫然是一百兩。
“王老板本想親自過來慰問,不過,她身份敏感,怕給你惹事,隻好讓我轉達一片心意。”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生怕弄丟了銀票,小心翼翼藏在貼身的褻衣裡。
金穀年接過帶有溫度的銀票,眼裡的溫柔多了幾分,摸摸小丫頭的腦袋,輕聲道:“回頭婆婆請你吃蛋糕。”
“婆婆家裡要辦喪事,大花怎麼敢勞煩婆婆。況且婆婆今晚救大花一命,恩同父母。”文大花飛快應道,“以後大花長大了,一定報答婆婆。”
“聽聽,這孩子嘴巴多甜。”金穀年樂了,對冷著臉文知禮說道,“同樣是十二歲的孩子,你怎麼淨那麼多花花腸子呢?”
文知禮:……
“金婆婆,四哥隻是不善表達而已。”文大花一見他臉色籠罩著戾氣,忙幫他說話道。
死老太婆明知故問,拿他跟小屁孩相提並論。
文知禮乾脆眼不見為淨,落後一步,不願與金穀年並肩而行。
回到文家,得知大孫女的遭遇,蔡娟唏噓不已,抹著淚咒罵沈青梅的絕情,又暗暗告誡文家姐妹,切莫理會那個禽獸都不如的母親。
金穀年拉著文大花姐妹來到灶房,拿了兩塊蛋糕給她們吃。
古代的孩子哪吃過這玩意,頓時把所有的驚嚇跟不愉快拋之腦後,沉浸式享受蛋糕的美味。
子時時分,文家來了幾個道士,有人吹著鎖呐搖著鈴鐺,有人作法唱曲兒…
令人昏昏欲睡。
金穀年按著文知禮跪倒在地,聽到道士在上頭大聲讓哭。
哭得哭不出來的,隻得拿手掩住臉,裝裝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