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的車輪聲響起,兩輛馬車緩緩駛來。
黃土馬路上,一股熱浪襲來,兩邊的大樹耷拉著,乾蔫蔫的。
“娘,你看那些人…”夏彩花掀起簾子,對著提著韁繩的金穀年低聲道。
金穀年嗯了一聲,神色凝重。
馬路右邊出現幾個人,一個農民打扮的中年男人推著板車,上麵躺著瘦巴巴,臉沾有泥巴的孩子,身後一男一女相互攙扶,步伐艱難,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還有兩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低著頭隻顧趕路…
竟像從某個地方逃難出來的災民。
這時,情況陡變,在板車上的乾瘦男孩突然暈倒,口吐白沫。
“狗蛋,你彆嚇娘親啊!”旁邊的女人嚇得六神無主,又哭又喊的。
“夫人,救救我的孩子!”一個男人轉望向金穀年,黑瘦的臉,呼吸急促。
金穀年勒住韁繩,冷眼旁觀。
見到文知德想從馬車下來救人,立即喝住他:“知德,等等。”
她揚起馬鞭,將馬車停在一棵蔫巴的榆樹下,等文知德駕著馬車過來後,她喚文知禮過來看管女眷的馬車,還叮囑文知德有什麼情況,隻管跟著老四的馬車走便是。
“我去看看情況。”
金穀年跳下馬車,慢慢走向那個暈倒的孩子。
“老太婆,小心一點。”冷不防地,文知禮說了一句。
金穀年望著他,冷冷一笑。
兩個人飛快交換了目光,金穀年來到人群當中,那些人立即把她圍起來。
“夫人,我的孩子生病了,求你救救他。”年輕女人急得想去捉她的手,卻被金穀年躲開了。
“孩子的脾胃弱,消化差,吃撐了才嘔吐。”
金穀年搭在男孩的手腕,突地冷冷一笑。
女人有些懵。
而這時,立在女人身邊的男人動了,大手擒向金穀年!
金穀年冷笑,鉗住男孩的手,將他從板車上撈起來,抽出一根馬鞭打著,迅速往後退!
“阿爹救我!”男孩的脖子勒得痛,再也裝不下去,嗷嗷大叫起來。
金穀年劫持住男孩,被一群人團團包圍住。
“臭婆娘,趕緊把我兒放了,饒你不死。”男人眼露凶光,揮著刀,殺氣騰騰道。
“彆動,否則,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見有人想打馬車的主意,金穀年冷哼一聲,掐住孩子的手用力幾分,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男人急紅了眼,打了個手勢,想偷襲馬車的人隻能退下去。
“這條道都是我們黑山寨的人,識趣的把人放了,乖乖留下活命錢,馬車也一並留下,留你們性命!”男人嚇唬道。
金穀年冷笑:“果然是土匪。看是災民,你們的鞋卻是乾淨得緊,哪怕拿泥巴塗了臉,人的眼睛卻不會騙人。”
“臭婆娘,你算計我們?”男人一臉煞氣,威脅道,“婦孺之輩,還妄想平安脫身不成?”
他嗓子一吼,四男一女逼向金穀年。
金穀年目光冷冽,猛地向人群中投去一個黑色的物體。
接著,她抱著那個孩子,撥腿就跑!
“娘,快上來!”文知德駕著馬車來到她麵前,大聲疾呼道。
金穀年沒作多想,將手中的孩子扔上車,旋即也跳上馬車。
“看著他,彆讓他亂動!”金穀年接過韁繩,猛地鞭打起來,馬車飛快地跑起來。
文知禮駕著馬車與她並肩前行,疑惑道:“你扔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