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在哪,我們母子幾個就在哪。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慕容紅雲雙手各摟著一個孩子,目光輕柔地望著馬車裡的一道亮光。
她信金穀年。
劉浩忠等人單膝跪倒,悲痛欲絕。
如今大將軍夏江明昏迷不醒,紫龍軍被朱明生操控,搞得連連吃敗仗。
“朱家跟天朝國暗中勾結,泄露機密,紫龍軍兩萬士兵慘死在祁山,皇上龍顏大怒,甚至懷疑大將軍串通投敵賣國,候爺再不醒來,我們活不了,百姓也不能活了。”劉浩忠沉痛道。
底下的人沉默了。
“哈哈哈,慕容紅雲,我要是你,就隱姓埋名再不出現。如今,連累的不止夏家,連整個慕容家族也牽連其中。”朱豔婷被綁在樹上,一臉瘋狂道。
慕容紅雲緩緩走向她,神色冷漠:“朱氏,你為何要害候爺?他也是你的夫君。”
“狗屁的夫君,要不是我自毀清白,他如何肯娶我,更妄逞一心一意待我。”
“我不過是想要屬於自己的孩子,有錯嗎?”朱豔婷眼裡寒光閃射,“他卻嘲笑我,連多看我一眼,都是施舍的樣子。”
慕容紅雲攥緊拳頭,冷聲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同樣會將朱家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朱氏仰起頭,眼裡閃著報複的瘋狂:“不,隻要你跟夏江明死了,朱家就能摘得一乾二淨。”
“夏家串通敵國,慕容家知情不報,哈哈……”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夏彩花舉著鐵鏟敲暈了。
夏彩花冷聲道:“這種女人腦子有病,得治。”
“紅雲阿姨,我娘親醫術精湛,一定會救醒大將軍。”文知德安慰慕容紅雲道。
他們文家人從小樹林深處走出來,有老有少,還有一個幾月的嬰兒。
他們在大難麵前,毫無畏色。
劉浩忠這才發現金穀年拖家帶口前來營救大將軍,人家隻是個平凡的鄉下婦人。
“她還是大夫?”他想起金穀年投扔出去的奇怪珠子,瞧她的身手更像一名戰士。
“我娘什麼都能乾。”文知雅笑著幫他們醫治身上的刀傷,與懂事的文二花分配藥物,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劉浩忠驚訝無比。
可怕的是,大難臨頭,文家的人卻習以為常,依然談笑風生。
那一夜,朱明生的人沒有來。
次日,太陽高高升起。
金穀年從馬車裡走出來。
慕容紅雲迎了上去,不待她詢問,金穀年一臉疲色,淡聲道:“毒已經解了,何時醒來,卻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伸了一下懶腰。
蔡娟忙拉著她坐下來,遞給她一碗香甜的米粥。
金穀年看到劉浩忠等人都蹲在地上吃餅,狼吞虎咽的樣子。
“蔡氏,我自己來,彆整得你是我保姆似的。”金穀年嗔怪蔡娟道。
蔡娟疑惑道:“保姆是何人?”
金穀年解釋道:“就像是紅雲身邊的容嬤嬤。”
“你若是願意,我做你的嬤嬤又如何。”蔡娟笑得溫和。
金穀年擺擺手:“咱們年紀差不多,你好好收拾一下,找個人正經嫁了才是道理。”
旁邊的夏彩花等人都笑了。
短暫的美好過去了。
直到朱明生帶著人包圍了小樹林。
劉浩忠等人傷的傷,殘的殘,真正打起仗來,鐵定輸了。
慕容紅雲把孩子抱到夏江明跟前,想著就這樣守著夫婿跟孩子,哪怕是死,也是無怨無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