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穀年迅速給那個接待柳大伍的士兵服用了抗生素,並叮囑他隔離觀察。
柳大伍身染瘟疫的消息很快傳到夏江明夫婦耳邊,慕容紅雲急得派容嬤嬤在帳營外麵詢問情況。
“容嬤嬤,勞煩你告訴紅雲一聲,我要走了。”
金穀年戴著口罩走出門口,她手上還戴著手套,嚴陣以待的樣子,遠遠與容嬤嬤對視道。
容嬤嬤急得六神無主,揪心道:“金娘子,很嚴重嗎?”
金穀年淡聲道:“死了一百多個村民。”
一百多人?
容嬤嬤臉色大變,拿手捂住胸口,指著她身後帳營的方向,小心翼翼道:“柳大伍怎麼樣了?”
金穀年點頭:“救回來了。”
“這,這如何是好?”容嬤嬤嚇白了臉,瘟疫會死人的,這軍營裡有一萬多人呐。
頓時,她感到走不是,留也不是。
文知雅跟蔡娟婆孫聞聲而來,遠遠望著金穀年,一臉憂愁。
“娘,不如我來幫你?”文知雅向前走幾步,低聲道。
身後的蔡娟也忙道:“對,我也能幫忙打下手。”
金穀年搖頭:“不必了,你們安心留在這裡吧。若是我趕不來,你們就隨紅雲上京。”想了想,為了讓她們安心,又道,“我會去尋你們的。”
“金娘子,你容我稟告夫人再說。”容嬤嬤打斷她的話,急急跑去尋慕容紅雲了。
等剩下文家兄妹跟蔡娟婆孫時,金穀年交待道:“知德,這對你而言,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你跟著紅雲阿姨進京,好好用功考中秀才,賺錢養媳婦孩子。”
文知德垂下頭,雙手握成拳頭狀。
夏彩花垂淚道:“娘,媳婦跟致恒舍不得你。”
“娘,我不走。那麼多村民患病,你需要幫手。”文知雅目光堅定道。
“傻丫頭,你跟著我,才拖累我呢。”金穀年戴著口罩,眼裡溢著笑意。
文知雅不語。
“蔡娟,你以後就幫著彩花帶孩子吧。咱們一路患難走來,有過命的交情。慕容紅雲會照顧好你們,不過,你們也要想辦法在京城自力更生。”
金穀年淡聲道:“我在馬車裡還留下不少的保命藥,關鍵時刻能救你們性命。”
“阿年,我哪裡都不去,我們婆孫命賤,死了就死了。”
誰知,蔡娟竟拉著文二花,徑直來到金穀年麵前。
“蔡娟,你—”金穀年哭笑不得。
“金婆婆,我不怕生病的,咱們一路作伴,我給你說笑話解悶。”文二花抱著金穀年的大腿,認真道。
金穀年怒聲道:“你們以為我開玩笑嗎,這病會傳染,會死人的。”
蔡娟握著她的手,“這回我也感染了,你總不能趕我走了。”
看到文知德夫婦也想走來,金穀年喝住他們。
“知德,彩花,你們站住,你們要是生病了,致恒怎麼辦?”她使出殺手鐧。
文知德臉色變得糾結。
“走吧,好好在京城站住腳跟,娘會來找你們的。”金穀年不由地緩聲道。
夏彩花拉住文知德,示意聽娘親的。
猝不及防地聽到金穀年要離開的消息,慕容紅雲顧不上容嬤嬤的阻止,親自來了。
“阿年,你要走了嗎?那些人心冷,不值得你去救他們。”她眼睛泛紅,落淚道。
屏翠在旁抹淚道:“金娘子,我們家夫人待你情同姐妹,不如你隨我們進京吧。”
“是呀,承蒙你照顧,也該輪到我們報答你的時候了。”容嬤嬤心酸道。
金穀年實在受不了這種氛圍,整得生離死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