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忠以為她心生芥蒂,忙又道:“這是我家候爺讓屬下傳交給金大夫的密函,龍州守備—羅應英大人,他與我們候爺有過命的同袍情義,若是有什麼難事,可找羅大人憑此證救命。”
金穀年心想著肯定是慕容紅雲授意的,欣然收下了。
“劉某趕著回京複命,不宜久留,就此彆過—”劉浩忠作揖告彆,翻身上馬,帶著人馬離開。
金穀年看到柳樹後麵的一抹身影,無奈地喚道:“劉副將,你是不是漏了什麼東西?”
劉浩忠猛然回頭,撓撓頭,突地,恍然大悟。
他來到柳樹邊,臉色發燙,沉沉喚了一聲:“蔣姑娘…”
蔣盈盈回過神,眼睛碧波蕩漾,似嗔非嗔,明明心裡緊張得要死,卻硬著頭發,朝他福了福:“民女見過劉副將。”
她目光低垂,甚至不敢看他。
“蔣姑娘,我就是個大老粗,不大會說話,金大夫救我性命,恩同父母,她既然願意為你作媒,說明你是個好姑娘。”劉浩忠何嘗不緊張,索性塞給她一塊月牙形的狼牙齒。
“你收著,回頭我再向你父母提親。”他清咳幾聲,目光真切,“若是你不嫌棄做填房的話。”
蔣盈盈愣住了。
眼裡聚攏著一抹光亮,黯聲道:“我是個不潔之人,配不上你。”
她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可世上沒有後悔藥。
“誰說的!”劉浩忠急得握住她的手,“從我見你的第一眼起,就心儀你了。”
“你的心是乾淨的。”
“金大夫說得對,有些人,一旦錯過,便是一輩子。”
“我是個武官,戰場上隨時會丟性命,比如這次,若不是金大夫出手相救,我早成了孤魂野鬼,也遇不到你。”
“去他娘的貞潔什麼的,咱們瞧對眼便是。”
“像我這種腦袋拴在褲襠上的,你要是不怕以後成了寡婦,我們就搭夥過日子,煽情的話我不會說,但我會對你好,家裡也沒有公婆伺候,你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我身上哪怕隻剩一文錢,也全都給你。”
劉浩忠緊了緊她的手,突然毫無征兆地問道:“你給我個話,嫁還是不嫁!”
“嫁!”
蔣盈盈下意識地應了一句。
隨後,又滿頰通紅,嗔道:“就算做寡婦,我也嫁!”
“嘿嘿,那咱們說好了,等我回來向你父母提親。”劉浩忠激動道。
蔣盈盈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望著他剛毅的麵龐,提醒道:“京城上人多口雜,你做事小心一點,我等你回來…”
說完,羞紅了臉,跑了。
劉浩忠嘿嘿一笑,跨上馬背,緩緩駛向隊伍。
有士兵打趣道:“嘿,我們的副將大人要請喝喜酒了!”
“去去去,男未婚女未嫁,老子就看上她怎麼了!”
“金大夫的徒弟,肯定不會差的。”
“…”
紫龍軍的隊伍漸漸遠去,文知雅找到蔣盈盈,真心為她感到歡喜:“盈盈,劉大哥是個好人,你呀,就好好準備嫁衣吧。”
蔣盈盈噓聲道:“彆鬨,萬一他反悔怎麼辦,我豈不是更沒臉了。”
暗地裡,卻悄悄將那顆狼牙做成項鏈掛在脖子上。
貼在心窩裡。
放眼望去,村民們正忙得熱火朝天,大家圍在一起交頭接耳,各自選擇地點,明日便上山砍柴,搭建木棚!
新生村。
金穀年為它取的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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