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盈盈小聲打趣道:“彩花姐,你連兒子都給知德哥生了,你是文家大功臣,有金姨在,老太太不敢放肆。”
夏彩花啐她一口。
氣氛頓時變得輕鬆起來。
可落在一旁的鐘氏眼裡,卻覺得上不了台麵。
“瞧見沒有,將來你考上狀元,讓人看到你的娘親是這般模樣,豈不是笑掉大牙?”她指著盤腿,毫無形象可言的金穀年,對著文知德埋怨道。
文娟趁機落井下石道:“知雅,我跟你奶奶還聽了一些不好的傳聞,聽說你娘跟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
“小姑,你若是再說我娘的壞話,我就不理你了。”誰知,文知雅也是倔,當即拉下臉,斬鐵截鐵道。
文娟惱火道:“傻孩子,小姑是為了你好。跟著這種粗魯的女人久了,誰敢娶你?”
“知雅,有你這樣跟小姑說話的嗎,沒大沒小的。你呀,真是被金氏教壞了,再這樣下去,我看你們都成廢物了。”鐘氏厲聲道。
好好吃著飯,一下子就吵起來。
文知德勸都勸不住。
“奶奶,小姑,你們回去吧。”文知雅語氣微涼,淡聲道,“既然我們一家入不了你們的法眼,何必將就。再說了,你們沒來之前,我們過得也挺好的。”
“這,這—”鐘氏站起來,指著她,最後,卻是望向一旁看熱鬨的金穀年。
“金穀年,你好啊,我不在家的這些年,你淨教會孩子們跟我作對。”鐘氏怒目而視。
可任憑她怎麼哭哭啼啼,金穀年全程冷眼旁觀,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鐘氏有一種使不上勁的無力感。
文娟扶住她,暗地裡提醒道:“娘,彆忘了咱們來的目的,辦正事要緊。”
鐘氏深吸一口氣,見附近的村民都盯著他們看,都是同仇敵愾的排外。
她莫名有些慫怎麼回事?
“也罷。”她走到文知德麵前,幾乎是命令道,“知德,你隨奶奶回客棧去,奶奶好些年不見你們了,有些體己的話想跟你們說。”
文知德目光微涼,作揖道:“孫兒對奶奶也是想念得緊,隻是杜縣令的人就要來接孫兒去龍州考試。”
“知德,你這些日子又不曾複習功課,倒不如下屆再考便是。”文娟在旁婉聲勸道。
文知德臉色更冷了,莫名想到以前的柳嫣然也是這般勸他的,誰知蹉跎至今,碌碌無為。
“奶奶,小姑,你們若是為我好,就讓我遵從內心,任性一回。”看到外麵有縣衙的人馬過來,他朝鐘氏等人一拜,飛快轉身來到金穀年麵前。
“娘,我要走了。”他朝金穀年深深一拜,血氣方剛,自信滿滿。
金穀年為他整理一下衣領,淡聲道:“咱們不跟彆人比,儘最大的努力,於自己而言,無憾,足矣。”
接著,又望向一旁的蔣先華,鼓勵道:“先華,我相信你一定會考出好成績,為我們新生村增光。但是,彆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像平時一樣正常發揮即可。”
“金姨,我們一定不負所望。”蔣先華跟家裡人一一告彆後,帶著文知德踏上龍州的征程。
鐘氏母女全程被漠視。
臉比鍋底還要黑。
挑釁,絕對是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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