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杜雄的小廝阿東從羅家打探消息回來。
“聽說羅祥從怡春院回來後大發雷霆,本來為秋月姑娘準備的憐香閣也變成了二房姨娘的,一應用度減半。那個秋月怕是黃了。”阿東得意洋洋道。
杜雄頗為得意地看一眼金穀年。
金穀年難得誇了他一句,“乾得漂亮。”
前往京城的日子裡,喬伶心有意無意想討好金穀年,但領教了金穀年性子冷漠,不好親近便放棄了。
反倒是白子冰母子在金穀年的悉心醫治下,身體好轉。
某天,白小豪甚至說出令白子冰畢生難忘的一個字。
“娘…”
他步履蹣跚地走向白子冰,嘴裡清晰地呼喚著她。
那一刻,白子冰淚流滿麵,遠遠跪倒在地,朝金穀年磕頭。
金穀年微微頷首,便躲進馬車裡。
因為她看到不遠處有馬車駛來,為首騎馬之人正是文知德。
文蔣兩家的馬車同時出現在京城的城門前,杜雄還大度地讓他們先過去。
白子亭對於金穀年的有心避嫌,同樣心照不宣。
“師傅,咱們等一會再走吧。”杜雄跟在金穀年身邊久了,學會察言觀色,知道金穀年嫌麻煩,有眼色道。
期間,當鐘氏的馬車從金穀年身邊駛過時,從裡麵傳來不屑的辱罵聲。
“沒,沒用的東西,沏茶都沏不好,要你何用?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鐘氏的聲音傳了出來。
緊接著是夏彩花略帶哭腔的賠禮聲。
金穀年冷眯著眼,心想著夏彩花的地位也太卑微了。
再不剛起來,連孩子都保不住了。
簾子外麵又傳來文知雅惱火的聲音。
金穀年掀開簾子的縫隙,就看到文知雅攙扶夏彩花下馬車,與身後的文娟對罵起來。
“奶奶,小姑,她是文家媳婦,不是奴婢,你們看不慣她,也不能欺負人。”
“嫂子,我奶奶有病,受不得刺激,為了她身體好,就勞你以後躲著點,不然她一命嗚呼,到時洗不清嫌疑。”
文知雅的話引得旁邊的所有人想笑又不敢,而文娟氣綠了臉,當眾發飆道:“死丫頭,你敢咒罵你奶奶!”
文知雅淡聲道:“小姑,你彆想著給我扣上不孝的帽子。我說了,奶奶想要長壽,最好彆動怒,心平氣和最重要。你非不聽,還讓我嫂子到她跟前伺候,你不是害我奶奶短命是什麼?”
“你!我懶得跟你廢話,到了京城,自然有人管教你!”文娟擱下狠話,轉進馬車。
文知雅安慰夏彩花,拉著她轉進另一輛馬車。
這段小插曲很快告一段落。
金穀年掀起簾子,剛好看到劉浩忠護送的蔣家馬車駛過去。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恰恰蔣盈盈掀開車簾子望過來。
她目光一怔,激動地捂住嘴巴,與金穀年遙遙對視。
金穀年點點頭,擱下簾子。
京城,我來了。
長公主,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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