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
到底是阿杏出手,把文知雅奪了回來。
阿杏長相一般,卻力大無窮,身手也靈敏,在她的撞擊下,文振國摔了個大跟鬥,臉又青又白,從未有過的狼狽。
“文知雅,我是你親爹,能害你嗎,為何你總要一次又一次地忤逆我?”心裡有氣,文振國的臉變得陰森可怖,態度也強硬起來。
文知雅感覺到危機,所謂的父愛,也被當頭一棒擊得粉碎,諷刺至極。
“說吧,深夜來訪,找我何事?”她冷下臉道。
心更冷。
按道理說,文振國更看好文知德才對,畢竟大哥走科舉的路,如今又在聖德書院讀書,前程似錦。
可他們沒有,更像是直奔她而來的。
文振國見那個阿杏甚是難纏,也懶得再裝模作樣起來,淡聲道:“你們不認我做爹也就罷了,權當我死了去。不過,你奶奶尚在人世,是你們的唯一親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你奶奶給你找了個好去處,去給明陽郡主做侍女。今日,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下來。”他抬手揮了揮,從昏暗的角落裡走出來幾個侍衛,都是孔武有力,不好招惹的。
幸好他特意從長公主府裡挑了幾個侍衛來,否則,還真是打不過那胖女人。
“什麼,你要將我賣身進長公主府做婢女!”文知雅咬牙切齒道,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
隻有活不下去的窮人家才會賣兒賣女。
文振國不耐煩道:“長公主府很丟人嗎?多少人爭破腦袋也擠不進去,而你每日隻需伺候好明陽郡主,就能得到許多人夢??以求的身份,還有豐厚的例錢,彆人也會高看你一眼。”
“既然做侍女有出息,你乾嘛不讓王悅兒去呢,盯著我做什麼!”文知雅臉上一陣血色湧上來,全身冰冷至極,怒不可遏道。
文振國醜陋的嘴臉,跟鐘氏一樣討厭。
這世界上,也隻有娘親才會真心待他們好了。
文知雅想哭。
而文娟聽到她讓王悅兒做侍女,急眼道:“死丫頭,現在是明陽郡主看得起你,你不去也得去!橫豎你那死鬼母親已經淨身出戶了,眼下你奶奶就是文家的當家人,她讓你乾什麼就得乾什麼!”
文知雅目瞪口呆。
一個人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真是顛覆了她的認知。
而夏彩花捂著嘴,義憤填膺道:“就算是親奶奶,也不能賣親孫女求榮!你們太過份了!”
“跟她們廢話什麼,動手!”文振國煩躁無比,賴得口舌之爭,直接動手了。
阿杏迎了上去,一時之間,現場一片混亂。
鐘氏母女趁機上前拉扯文知雅,夏彩花化身彪悍大嫂,手裡舉著鐵鍋衝出來,逼得鐘氏無從下手,直罵夏彩花殺人了。
“我告訴你們,我的命運我做主,我不願意的事,誰也彆想逼我!”文知雅披頭散發,像個瘋婆子一樣,冷笑道。
得益於逃荒的經曆,打架,她們從不懼。
團毆,誰怕誰!
吃虧的是鐘氏母女,尤其是文娟,臉被撓花了,狼狽不堪。
“死、死丫頭,我看你是被金穀年寵壞了,命比紙薄,空有一身傲骨!”
一個不留神,鐘氏狠狠甩了文知雅一個大耳光。
文知雅被打懵了,氣急敗壞之餘,反手一推—
“殺人了,親孫女謀殺奶奶,沒天理了!”鐘氏乾脆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呼天搶地,鬼哭狼嚎。
可這裡本就地勢偏僻,壓根沒有人理會。
“姓文的,我告訴你,我不會做明郡公主的婢女!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停妻再娶的消息說出去!”
“橫豎我們不要臉了,你也彆想逍遙快活!”
“到時讓全京城的老百姓看看,身份尊貴的德安候,竟然是弑妻殺子的好男人!”
“就算長公主也包庇不了你,抹殺了不了你欺君之罪!”
文知雅深吸一口氣,眼眸沉沉,錚錚有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