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穀年已經麻煩纏身,卻時刻惦記著她的安危。
“還有一件事,芳疏做起來了,難免會有人眼紅,你要小心應對。記住了,生意上的人脈,便是你的護身法寶。”她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明日我會送兩個丫頭進府,你把她們留在身邊照應一二。”
這時,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蔣盈盈回過頭,金穀年已經不見了。
次日,蔣盈盈被桂嬤嬤帶到攏月軒。
一個中年婦人,頭戴抹額,一張馬臉不苟言笑,身穿縷金挑線梅紅色錦衣,懶懶地歪在榻上。
方氏穿著家常的半舊石青色長褂,神情卑微地站在一旁伺候,小聲詢問道:“二嫂,盈盈昨夜已經受了教訓,你看能不能讓她回到望月閣?”
苗若英不作聲,輕輕瞥她一眼。
方氏心裡又急又亂的,慌亂之餘,見侄女蔣春芳在旁看笑話,便想讓她幫忙勸勸的。
沒想到,蔣春芳說著風涼話道:“三嬸,不是我娘不肯放人,而是盈盈堂妹做得太出格了。”
見方氏臉色蒼白,又指責道:“哪個姑娘家家像她那樣整日拋頭露臉的,好好呆在家裡讀書寫字不好嗎?外麵傳得有板有眼的,說盈盈堂妹親自為怡春院的姑娘量體裁衣,還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有說有笑,簡直丟人。”
方氏小聲反駁道:“我家盈盈自小繡工就好,在家一刻也閒不住罷了。她做生意是為了改善家境,除了怡春院的姑娘,還有官太太們也找她做衣服,她純粹是做生意,也沒乾彆的。”
“還沒乾彆的?難道你想她跟那些妓女勾三搭四,把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你才安心!”苗氏從榻上坐起來,重重地拍打著茶杌,怒聲道。
方氏嚇懵了。
苗氏麵相刻薄,繼續數落道:“還有,她名聲本來就壞了,自覺沒什麼,可彆忘了,她是蔣家正經小姐,雖說被毀了清白,以後也要嫁人的。就算她不愛惜名聲,也不能害了蔣家的其她姐妹。”
“就是,她這樣搞下去,我都不敢出門見人了。”蔣春芳不甘心道,她是苗氏的二女兒,平時就相當得寵。
方氏羞愧難當,被她們母女裡外夾擊。
“既然這樣子,那我們一家就自立門戶,省得害了二伯一家。”
蔣盈盈清脆如鈴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麵不改色道。
方氏一把捂住她的嘴,嗬斥道:“盈盈,你胡說什麼呢!”
苗氏母女也被激怒了,虎視眈眈地盯著蔣盈盈。
“盈盈,你還敢出言不遜,看來昨夜的反省,你還沒有吸取教訓。”苗氏皺著眉頭,毫不留情道,“回頭再關個十天閉門思過。”
一聽又要為難自己的女兒,方氏不忍心道:“二嫂,盈盈年紀還小,求你饒了她這一回。”
蔣盈盈卻攔住方氏,勸道:“娘,讓我來跟二伯娘說。”
“二伯娘,我這生意正慢慢走上軌跡,不能,也不可能就此撒手的。”
“我意已決,全家搬出蔣府,自立門戶。”
“以後侄女的作所作為,一概與蔣家無關。”
蔣盈盈深深一拜,淡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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