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禮儀卻學什麼醫術。
以後嫁了人,是要吃虧的。
文知雅趕緊行禮道:“是,太後。”
本著說多錯多的道理,她也是深感不安,行為舉止格外的小心謹慎,沒想到落在趙麗然眼裡,卻是上不了台麵。
幸好,她夠聽話。
至於金穀年—
趙麗然掃向她,剛要說話時,隻見金穀年舉起手作投降狀:“太後,你就饒了我吧,我真不愛學那些姑娘家家的把戲。”
旁邊的宮女太監見到這一幕,忍俊不禁。
這個長公主也太有趣了。
趙麗然皺著眉頭道:“你想乾什麼?”
“我學的是醫術,要麼,你看宮裡有誰身體不適的,我給她紮兩針。”金穀年眯著笑眼,一會兒功夫,就盯上了她,“太後,我瞧著你的眼底有黑影,莫不是夜裡睡不好,我會推拿按摩,不如給你露兩手—”
她捋起袖子就要動手。
趙麗然眼皮直跳。
這哪裡是公主該乾的。
“咳咳—”她端起茶才喝兩口,誰知嗆到了,劇烈地咳嗽起來。
金穀年走上前來,輕輕地拍打她的後背,才一會功夫,她就止咳了,而且神色變得輕鬆起來。
“你這裡是不是覺得酸痛?”金穀年幫她按摩脖部,輕聲道。
趙麗然享受般閉上眼睛,淡聲道:“老毛病了。”
“那我給你放鬆放鬆,回頭再貼一張藥膏,便能大好。”金穀年手法熟練地為她按摩起來,文知雅立在一旁,認真地學習這手法,眼裡一陣羨慕。
“阿年,你是不是覺得母後對你太苛刻了?”趙麗然突然開口道。
金穀年淡淡一笑:“是呢。”
空氣裡有些沉寂。
文知雅暗暗為母親捏了一把汗,這樣跟太後說話,萬一惹她生氣怎麼辦?
趙麗然歎息:“阿年,你這樣的性子,會吃大虧的。”
她太實誠了。
“若是在自己的至親麵前都要戴著麵具做人,豈不是太累了?”金穀年隨性道。
趙麗然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停下來。
認真地望著她,又道:“那你最想做什麼?開一家醫館,還是嫁個好人家?”
“我想做地主婆。”金穀年想了想,笑道,“不如太後賜我一座山頭,幾百畝良田,這樣子我就能衣食無憂,躺平做一條鹹魚了。”
旁邊的人又笑了。
這個長公主真有趣。
彆人要金山銀山,她卻要山頭要良田,莫非真要做地主婆子?
“胡鬨!”趙麗然的眼裡也染了笑意,說話也親近了一些,“你還年輕,終究還是要嫁人的。”
“德安候就讓給世芳吧,她已經夠慘了,回頭母後再給你尋個好人家。”她笑笑,“母後跟皇上定然不會委屈你的。”
“太後若是真疼愛我,不如就把二十裡外的馬坡嶺賜給我吧,還有那些田地,女兒在外勞作了一輩子,習慣了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簡簡單單的,挺好。”金穀年卻執著道。
這算什麼誌氣?
趙麗然臉色有些不好看。
“大皇姐所說的這些,朕許了!”
宋哲宗從外麵大步走進來,眼底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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