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紫城後宮的妃嬪都在用金穀年研製的藥皂,直接的後果導致她們身上隱隱散發出一種清新又好聞的藥香,這股藥香掩蓋住李成香的媚香,令她變得平淡無奇起來。
更可惡的是,連皇帝也用起了香水,那股味道—
還雞賊好聞。
李成香覺得宋哲宗在香水的加持下,還平添了幾分男人氣魄。
該死的,這一切拜金穀年所賜,害得宋哲宗對她自帶異香之人失去了新鮮,為此冷淡了她。
“派人送信給法師。”李成香寫下字條,讓東環想辦法送出宮去。
幾個時辰後,天朝使者的驛館,許漢林手握一張紙條,麵無表情地扔進火坑裡。
“金穀年何在?”他問身邊的隨從阿忠。
阿忠是個高大的男人,臉容凶煞,一看就不好招惹的。
“大人,金穀年已經搬離紫城,如今帶著兒媳住在馬坡嶺附近的府邸裡。”阿忠恭敬道,“聽說她喜歡上山采藥,才搬進府邸兩天,常常帶著小兒子上山采藥。”
許漢林起身笑道:“咱們去會會這位女神醫吧。”
不僅李成香要金穀年死,宋世芳也讓他務必出手,置金穀年於死地。
嗬,金穀年雖然彪悍,卻不會做人之道。
許漢林冷冷一笑。
等來到長公主的彆院,卻被告知金穀年上山采藥去了。
望著那高聳連綿的馬坡嶺,許漢林與阿忠對視一眼,飛快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一輛華麗猩紅蓋頂的馬車也停在了山腳下……
儘管已是深冬,山上的鬆樹依然鬱鬱蔥蔥,兩道身影在林間飛快地走動著。
“老四,你怎麼不進宮看看老熟人?”金穀年背著竹蔞,與文知禮並肩走在山間草叢裡,調侃道。
“無聊。”文知禮同樣背著竹簍,彎腰將山間的一棵金銀花鏟走,隨手扔進背簍裡。
金穀年知道他為宋世芳的處置感到不滿,淡聲道:“放心,她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畸形怪胎?”文知禮盯著她,質疑道。
金穀年笑道:“你懷疑我的專業?”末了,又解釋道,“還有六個月,等她生下來你就便知曉了。”
“她不信你。”文知禮冷笑。
金穀年抬頭看看耀眼的暖陽,走了一段路,全身感到暖洋洋的,後背還出了汗,不以為然道:“自己種的惡,就要承受後果。”
“依她的性子,大不了生出來丟掉。”文知禮森然道,為宋世芳的冷漠無情感到發指。
金穀年自言自語道:“她若是丟掉,那孩子的下場還不是最慘的,我就怕她把他煉成行走的巫蠱傀儡。”
巫蠱傀儡?
文知禮皺著眉頭,厲聲道:“那你為何不製止她?”
“首先,”金穀年淡漠一笑,“我是個大夫,不是審判者,我沒有權力決定她肚子裡孩子的去留。”
“笨蛋—”文知禮正要說她的不識好歹,放虎歸山,猛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異響聲。
他與金穀年對視一眼:難道是宋世芳的人?
“最近山頭時常有黑瞎子出沒,馬坡嶺的村民煩不勝煩,咱們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遇上。”金穀年開玩笑道。
眼下初春時期,萬物複蘇,黑瞎子也要出來覓食,許多上山打獵的村民被黑瞎子所傷,甚至有人為此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