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陽緊緊握住她的手,遲疑道:“娘,咱們好好過日子,不要理會他們好不好。”
她到底忍住了,沒敢說出自己吃下金穀年給的毒藥的事。
金穀年一手醫術玩得出神入化,殺了她,卻能要了你的命。
宋世芳不語。
宋明陽露出苦澀的笑,將她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柔聲道:娘,聽明陽的,咱們跟皇上說,離開京城,回到邵陽重新開始好嗎?“”
邵陽是先帝賜予宋世芳的封地。
“明陽,娘親不會乖乖就擒的。”宋世芳咬牙道,隨即又感到肚子隱隱作痛起來,一會兒就滿頭大汗,痛不欲生道,“明陽,快,找禦醫給我止痛……”
宋陽明隻好返回如月宮,卻被文知雅攔住去路。
“我娘親歇下了,等她醒來,自然會過去。”文知雅強硬道。
宋明陽不甘示弱道:“太後說了,讓金穀年料理我娘親坐月子,直到她產後恢複。”
為了一個冷宮女兒,把民間認回來的親生女兒當成丫頭使喚,太後不怕遭人詬病嗎?
文知雅乾脆搬來椅子守在如月宮門口,冷聲道:“總之,我娘醒來,她願意去就去,不去,你們也彆想勉強她。”
“你,你—”宋明陽被氣哭了,偏偏她有求於金穀年,不敢撕破臉麵。
無功而返後,隻得返回西寧宮。
幾個禦醫守在宋世芳床前,臉色蒼白的宋世芳痛得蜷縮著身體,泣聲痛哭。
“明陽郡主,金大夫怎麼說?”有禦醫請教宋明陽道。
宋明陽眼裡噙著淚,忍氣吞聲道:“金穀年歇下了,讓我晚一點再過去。”
“欺人太甚!”
宋世芳從床上掙紮著爬起來,誰知用力過度,肚皮的傷口又撐開了。
“啊……”宋明陽嚇壞了,驚呼出聲。
一時之間,那些禦醫手忙腳亂地為宋世芳止血消毒,折磨得她痛不欲生,暈了又被痛醒,隻恨不得當場死去才好。
宋明陽沒有辦法,折返回如月宮,直接跪在文知雅麵前,哭得像個淚人:“知雅,求你了,讓你娘救救我娘吧,她快要痛死了!”
可文知雅寒著臉走去關門。
這話傳到各宮主子耳邊,紛紛暗歎金穀年的無情冷漠。
宋世芳就算罪有應得,可剖腹生子畢竟是以命相搏,金穀年還是她的親生姐姐,未免太薄涼了。
眾人以為皇太後又該出手教訓金穀年了。
可慈安宮遲遲沒有動靜,後來才知道是宋哲宗把太後請了過去。
直到傍晚時分,金穀年才睡醒,大飽朵頤後,她才帶著文知雅來到西寧宮。
“金穀年,你可來了!”
宋明陽迎上來,赤紅的眼底,壓抑不住的怒火。
“我娘快被你害死了!”她控訴道。
金穀年轉身即走。
她嚇傻眼了。
“害死你娘的,是她自己的愚昧無知,與我何乾?”金穀年冷笑,“你們母女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還救她做什麼?”
宋明陽才自覺說錯話了,不得已,又委屈求全道:“是我錯了,求你救救我娘!她痛得快要死了。”
金穀年邊走邊嘲諷道:“這是她自找的,當初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痛。”
“要不然,怎麼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屋裡的宋世芳聽了,憋氣過度,生生將禦醫好不容易縫合的傷口,又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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