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木程真是個瘋子,姐姐再呆下去,會沒命的。”
馮東兒生平最恨打女人的男人,平時再恨馮樂兒,也不想她落得如此下場。
可馮勝為是自私的,隻想榨乾女兒最後一絲價值。
他喝住馮東兒,狠狠瞪著她道:“閉嘴,為父自有打算。”又對宋世芳帶著討好道,“樂兒,你一向最聽爹爹的話,聽爹爹的,嫁夫隨夫。對了,我有事要找木城主,回頭你幫爹爹說幾句好話。”
論一個父親可以無恥到何種程度。
馮勝為真是刷新了高度。
金穀年嗤然一笑,拋下他們,帶著香袖走了。
過了一會兒,馮勝為半哄半騙把馮樂兒帶走了。
金穀年看到馮東兒一臉愁容回來,問道:“她真是馮樂兒?”
馮東兒猛然一驚,失聲道:“你是說—”立即想到了蔣三娘的死。
那個女人陰魂不散,太可怕了。
難怪馮樂兒認不出她來,原來換芯了。
“可是,若她是宋世芳,豈肯甘心做木程真的妾侍,不符合宋世芳的性子呀。”香袖皺著眉頭道。
馮東兒回想剛才見麵的種種,馮樂兒一問三不知的樣子,簡直換了一個人似的。
“很可疑。”她搖頭,苦惱道,“真正的馮樂兒喜怒於色,容易得罪人,更彆說在木程真手裡討生活。回頭我再去試探她一番。”
“不必了,我來。”金穀年心裡有了較量,叮囑香袖悄悄帶馮東兒跟李家父子三人找客棧投宿。
她閒逛一番,見柳婉清神色慌張地走進花園後麵,趁人不注意,也跟了上去。
“表小姐,我是木城主身邊的人,我叫馮樂兒。”宋世芳從暗處走出來,巧笑嫣然道。
柳婉清皺起眉頭道:“馮姑娘找我有何事?”關於馮樂兒的來曆,姨母已經跟她說過了,出身不低,卻把自己作死成了風塵女,因禍得福被木程真看上,至今名不正言不順的,反倒不如她來得光明磊落。
宋世芳知道她瞧不起自己,同樣地,她也瞧不起她。
“我知道你不喜歡金穀年,我可以幫你對付她。”她道。
柳婉清心裡明鏡似的,淡漠道:“馮小姐失禮了,昭和長公主身份高貴,豈是你我能妄論的。”
宋世芳開門見山道:“老太太希望表小姐做木城主的正室,木城主喜歡金穀年也罷,娶了做平妻便是。隻要拿捏住她,先發製人,表小姐就能風光嫁進木家了。”
柳婉清嘴上不語,卻忍不住動心了。
宋世芳附在她耳邊,將計劃托盤而出。
柳婉清驚得捂住胸口,急忙道:“使不得。”臉紅耳赤,眼裡全是光。
宋世芳知道她在裝,也不戳破,淡聲道:“你把藥倒在酒裡,讓金穀年喝下特配的藥,我保證計劃成功。一旦金穀年失了名聲,不得不嫁進木家,至於做妾做妻,還不是老太太的一句話。”
柳婉清為難道:“可表哥對她癡心一片,要是知道我算計她,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馮樂兒冷笑:“表小姐,男人一旦得到了最想要的東西,也就不再執著真心與否,說不定還會感激你成全了他,對你高看一眼。”
柳婉清咬緊嘴唇,猶豫片刻就點點頭,答應了。
“切記,一定確認金穀年喝下酒方可行動,她會醫術,普通的藥對她沒有的。”馮樂兒塞給她一個藥包,千叮萬囑才肯離開。
柳婉清穩了穩心神,也走了。
金穀年從樹後麵閃身出來,無言以對。
她今年的桃花是不是有點旺?還是桃花劫。
不過可以確認一點。
馮樂兒就是宋世芳。
這該死的女人整天利用噬骨術搶奪彆人的身體,就算殺了她也無濟於事。
金穀年繞了一圈來到人群當中,自此沒看到宋世芳,倒是看到柳婉清朝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