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停放著一具大紅棺材,尤其刺目詭異。
蔣文書有種窒息感,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喘不上氣來。
“李單,看到沒有?”他跟在李單身後,因為害怕,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李單壯著膽子,往棺材裡瞟了一眼。
果然—
“看到了。”他的聲音悲涼,自顧自說道,“好慘,五官扭曲,嘴角還有黑血,呀,南濟王的眼睛啊……”
李單猛地用力一扯,將身後的蔣文書推到棺材麵前,大聲道:“蔣大人,你跟南澤王相識一場,你看看他,他是不是有什麼未了心願,死不瞑目啊!還是說異土他鄉,他一個人太孤單,想拉個人作伴!”
“啊!”蔣文書明明怕得要死,被他這麼一嚇唬,立即拿手捂住眼睛,轉身就逃了出來。
待他們逃離了院子,來到後花園時,蔣文書才脫去防毒麵罩,大口大口喘氣:“太,太可怕了……”
李單也摘了麵罩,神色有些陰鬱。
棺材裡並不是溫澤南,而是一具死相難看的屍體罷了。
金穀年前麵鋪墊那麼多,算準了蔣文書不敢正麵直視一切。
她的心也太大了。
難道,她不怕自己說出去嗎?
李單眼底黯光湧現,情緒複雜。
耳邊傳來蔣文書的質疑聲:“李單,你當真看到了溫澤南?”
李單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
蔣文書氣得握緊拳頭,不甘心道:“金穀年把溫澤南殺了,皇上不會輕饒她的。”
也好,溫家一黨也不會放過金穀年。
李單糾正他的話:“蔣大人,溫澤南是死於瘧疾。”
“可笑,就算是病死,也是金穀年失職造成的。”蔣文書忿忿然道,“她把無數的瘧疾患者招來,整個木城被瘧疾包圍住了,南澤王能不患病嗎?”
“那蔣大人還要堅持把南澤王的屍首送回京城嗎?”李單深深看他一眼。
蔣文書有些煩躁:“他這樣子,我想帶也帶不了。”他可不想感染瘧疾,死相慘烈。
李單喃喃自語道:“我聽說這病毒傳染速度極快,發病有體溫高燒,胸口悶痛等等症狀……”
蔣文書不明他說這些做什麼。
“蔣大人,我的胸口有些痛,你看看我是不是有些發熱了?”李單盯著他,突然道。
蔣文書猛地退後幾步,死死盯著他,恐慌道:“李單,你不帶說笑的,你不是做了防護措施嗎?我怎麼沒事?”
李單露出痛苦的表情,伸出右手,無名指的位置,赫然是一道傷口。
“抱歉,我想看看南澤王的真容,用手翻了他的衣物,我,我被刺傷了。”他朝蔣文書向前兩步,試圖得到他的安慰。
蔣文書臉一僵,隨即轉身,一溜煙跑了。
“我叫人去!”
他邊跑邊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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