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回到府裡跟蔣文書說起柳嫣然的話,意外得到蔣文書的支持。
“自從回到京城後,我就被同僚處處壓一籌,都說我撿了便宜。”蔣文書背著手在原地走來走去,神情懊喪,“皇上隻想收服金穀年,得到火藥彈的秘方而已,我反而被曬在一旁。今日又有禦史參我一本,說我慫恿家人行惡,還不都是你們母女貪心不足,跑去招惹蔣盈盈!”
苗氏沒想到他還怪罪到自己頭上,掩著淚委屈道:“老爺,府裡開銷大,哪哪都要錢,妾身要撐起這麼大一個家,也是心有餘力不足,你還怨我……”
蔣文書煩躁道:“那又如何,還不是你寵壞了春芳,樣樣要攀比,她若是有蔣盈盈一半的本事,我就燒高香了!”
“你還有臉提那賤人,她還是你的親侄女呢,怎麼不見她孝敬你一分錢,還不是我拿體己錢倒貼一大家子。”苗氏越說越心酸,語儘委屈。
蔣文書也知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氣道:“那你到底想怎的?”
“我要錢,很多很多的錢。隻要金穀年倒了,蔣盈盈肯定被牽扯進去,到時候你立了大功,趁機向皇上提出要回死丫頭的家當,皇上還會不答應嗎?”苗氏對蔣盈盈恨之入骨,自然也想除之而後快。
蔣文書腦子一團亂,他讓苗氏先出去,自己好好理順一下,再做打算。
他想了一夜,輾側難眠。
次日一早,他頂著眼底的黑色烏青,先是找到溫澤南的父親溫濤,密謀一番後來到宋哲宗麵前要參奏夏江明。
“皇上,夏江明跟長公主暗中勾結,若不是他,金穀年也不至於迫害木氏一族。”蔣文書一掃先前的頹喪之色,神色煥煥道,“就連滯留在北川之地的一萬紫龍軍,說不定也是夏江明跟金穀年商量好的計謀。”
他越分析越有道理,語氣篤定。
宋哲宗最近也為遲遲不歸的一萬紫龍軍感到心煩氣躁。
北麵天朝西涼軍虎視眈眈,派去的一萬龍銳軍連連敗退,讓他的心神不定,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若是有金穀年製造的火藥彈就一切好解決了。
可金穀年推卻說火藥彈製造工藝之難,光是鑄鐵就耗費巨大,含糊搪塞過去了。
這也是宋哲宗恨金穀年的原因。
“夏將軍為我朝立下汗馬功勞,戰績顯赫,蔣愛卿若無實際證據,讓朕怎麼信你?”他坐在龍椅上,半托著下巴,淡淡一笑。
蔣文書臉色一緊:“皇上,這雖是微臣的片麵之詞,可夏江明的夫人跟金穀年確有生死之交,金穀年又曾經幫夏江明擊退西涼軍。金穀年在紫龍軍頗具威望,要是滯留的紫龍軍成為木城的助力,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一旁的溫濤也作揖道:“皇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夏將軍若是無謀反之意,不如考驗他一番,順勢拿到火藥彈的秘方。”
“如此北方軍情告急,若是我國能掌握火彈藥的製造,簡直如虎添翼,區區天朝國,不堪一擊。”他又加以解釋道。
蔣文書也道:“微臣見過金穀年的人拋出那個火藥彈,威力堪稱炮彈,但是,又便攜拿在手裡,堪稱世間神器。”他臉上的得意掩飾不住,恭敬地遞上一個錦盒。
錦盒裡放著一個黑色的、圓形的東西,還有一根導火索。
“當日的達城之戰,微臣的手下有幸得到一顆火藥彈,正好獻給皇上一睹為快。”他恭敬道。
宋哲宗大步走到麵前,仔細打量起這顆圓溜溜的東西,沒想到竟然蘊含如此威力。
他想手想觸摸,卻被蔣文書攔住了。
“皇上龍體金貴,恐這火藥彈無眼,傷了龍體,還請皇上小心為妙。”蔣文書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