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濤背著手在原地走來走去,時而興奮,時而歎息。
溫知宏看到他眉際之間的為難之色,小聲道:“叔父,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想在盧州動手—”溫濤右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目光陰冷道。
溫知宏嚇得眼皮一跳,忙走出去看了一眼四周,才回來道:“叔父,金穀年不好招惹,保住咱們小命要緊。”
溫濤麵目猙獰:“她害死我的澤南,我要她償命。”
溫知宏何嘗不想殺掉金穀年,可實力不允許啊,況且夏江明護犢,他們幾百個人還能乾掉整個紫龍軍嗎?
“若是金穀年逃回木城,你我都奈何不了她。”溫濤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堅定道,“不殺她,難道她就會放過我們嗎?”
“盧州是最好動手時機。”
他就不信,十幾個男人都殺不了一個女的。
次日,夏江明跟金穀年早早告辭離開了。
楊威鎮也頗為意外,那個羅英聽聞夏江明要走,竟然沒有鬨起來,隻是有些煩躁地帶兵操練去了。
一切都往好的兆頭發展。
十日後。
金穀年與夏江明在盧州河口分開,獨自一個踏上了開往慶國的商船“金慶號”。
金慶號出發的第二日。
這幾日都是一個低眉順眼、惹人憐愛的十歲丫頭香兒,由她給金穀年送吃的。
“公子為何不出去看看,如今是盧州最繁華的柳城,可熱鬨了。”香兒穿著補丁的棉衣,臉有些消瘦,眼睛閃著希翼的光芒。
她是金慶號老板張啟平撿回來的孤兒,平時專門給商船上的客人送飯食,運氣好的話還能賞到幾個錢。幾次下來,她跟金穀年漸漸熟悉了,知道這個公子待人和善,隻是話少了一些而已。
最最重要的一點,金穀年賞她吃過酥酥脆脆的叫薯片的薄餅,想起那滋味她至今還流口水呢。
“香兒想出去看看嗎?”金穀年笑了笑,香兒純真活潑的樣子令她想到文二花,莫名有些親近。
文二花當初也是瘦弱得不成樣子,眼裡帶著天真的向往。
香兒打雜是沒有資格偷懶出去看風景的,聽到金穀年問她要不要出去看看,純淨如鹿的眼睛裡灌進了一股渴望。
金穀年帶著她來到甲板上,前麵是黑漆漆的大海,兩邊卻是燈火通明,時而傳來幾聲飄渺的唱曲兒。
一片繁華景象。
她的神情卻變得越發凝重起來。
“風大了,回去吧。”注意到有人向他們走來,金穀年拉著香兒的手往回走。
送走香兒,剛關上房門,從背後傳來淩厲的一記罡風。
金穀年頭一偏,手裡揣著的防狼噴霧,滋—滋—滋的幾下,往男人臉上噴去!
她在甲板上就感覺到了一股敵意,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動手了。
屋裡走出來五個男人,清一色的金慶號船夫打扮,應該是早早就潛伏在這裡了。
“讓我猜猜,是不是溫濤讓你們來的?”金穀年活動了一下筋骨,絲毫不慌道。
她的冷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為首的男人揮著刀,冷聲道:“金穀年,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他大手一揮,立即有人衝上來。
金穀年也不慌,隨手扔下一個煙霧彈。
而她已經衝進人群中,開始一輪的收割。
就算溫濤不動手,她也會乾掉他。
如今新仇舊恨一並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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