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而自己是低賤如泥的商販。
是感歎,也是羞恥。
就連櫃台處的王家兄妹見到金穀年如此對待文娟,早已怒火中燒了。
王修傑心態崩了,憑什麼金穀年就能高人一等,坐在一旁享受著彆人的恭維,而他們卻累成狗?
“舅母—”一旁的王悅兒弱弱地喊了一聲。
聽到她喊金穀年做舅母,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起初與金穀年說話的沈東名更是站起來,望著她道:“王姑娘,你喊長公主做什麼?”
“舅母~”王悅兒羞澀地垂下頭,同時心裡暗自得意。
反而文娟臉色難堪,生怕金穀年發飆,把他們趕出木城。
“既然你喊我一聲舅母,那我就站在前舅母的身份跟你說一句,好好努力,職業沒有高低之分,通過雙手努力所獲得的財富,令你一生受用。”金穀年沒有反駁,教誡道,“想當年,我帶著村民逃荒時,我還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開一個美食店,吃不儘的美食!”
沈東名撐在櫃台上,眯著眼看向王悅兒,笑道:“王姑娘,長公主說得沒錯,在木城,各行各業,百花齊放,我們家是開旅館的,可我從未感到我低人一等。”
“謝謝沈公子。”王悅兒暗暗惱火。
其實她的本意是想提醒金穀年,也提醒大家,看啊,作為金穀年的外甥女,她沒有對王家施以援手,還不問不聞。
該死的,竟被她圓回去了。
有些人還問起金穀年逃荒的經曆,壓根沒人想起王家沾親帶故的關係。
甚至還有誇獎王家人自力更生,不依附金穀年,好樣的。
王悅兒的臉瞬間乾癟了,血色全無。
文娟走來,叱責她道:“悅兒,彆讓客人等太久了。”
王悅兒噙著淚收錢,如同行屍走肉。
王氏給金穀年端來四個牛肉包子,中間還擱著兩塊卷餅。
金穀年笑著說謝謝,嘗了一下,牛肉有嚼勁,湯汁多,像前世的灌湯包一樣。
可真要說有多好吃,倒不至於。
她麵上不顯,又吃了一塊卷餅。
由雞肉與各種蔬菜菌菇組成的卷餅反而味道更好吃一些。
人人都趕著點牛肉包子,卻是為何?
“果然彆具風味。”金穀年點頭道。
王氏鬆了一口氣。
蔡娟更是笑道:“大夥也說好吃,真是一日不吃,如隔三秋。”
“對,我們全家愛吃,我爹還讓我給他帶幾個回去。”沈東名在旁大力推崇道。
金穀年拿出一錠銀子,讓蔡娟把剩下的包子跟卷餅打包回去。
“多謝招待。”她對王氏道,又來到文娟麵前,眼裡閃著微妙的光,“摒棄過去,自力更生,木城的女人一樣能頂半邊天。希望你們母子幾個能真正釋懷,好好過日子。”
說完,她朝旁人揮揮手,走了出去。
剛才還晴朗的天,刹那間就變臉一樣。
“要變天了。”金穀年抬起頭,神色憂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