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迎接七大堂口的人，除了身穿統一青蓮教道觀袍的女道姑們，還有一個男的頗引人注目。
他是商船的船夫，名叫牛二。
原是上回接走王氏的男人。
金穀年低眉順目地跟在關欣身後，默默地排隊上了船。
新來的教徒們感到異常興奮，都跑到甲板上觀光，尖叫聲連連。
金穀年與三娘也在其中。
這時，有人指著海麵上驚呼道：“快看，是，是惡之鮫！”
大家定睛一看，可不是惡鮫嗎，他們在海裡撲騰著，張著猙獰的血口盆牙，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原來，雷東的鮫竟來自這裡。
難怪了。
金穀年低聲問關欣：“雷東死了，聖女會不會遷怒於我們？”
關欣冷笑：“山高皇帝遠的，聖教規矩繁多，一層又一層剝削下來。雷東的惡鮫不是聖女賜的，而是他與總壇的花姑交好，通過她手段得到的。”
“花姑？”金穀年小聲念叨著這個名字。
“一個老女人而已。”關欣冷哼道，“一張白臉，整天半死不活的。她是這個船夫牛二的情婦，是大家公認不諱的，私底裡又勾搭雷東。雷東死了，最高興的莫過於牛二了。”
金穀年能百分百確定，花姑就是王氏。
王氏不是聖女。
聖女是齊言英的老娘，她沒來木城？
風和日麗，在光的折射下，神秘莫測的黃金島四周拱起了一道彩虹。
“是聖光！”教徒們大聲歡呼道。
青蓮教的堂主們樂得解釋，本著先入為主的印象，這些作為祭祀品的聖徒們會殷誠獻身的。
期間，牛二來找關欣，詢問起雷東之死。
關欣自然不能說是用美人計，當初他們就商量好了，把功勞給北堂主木清風，畢竟他受了重傷，是被雷東傷害最深的人。
木清風巧安排人巧用迷藥，等雷東服用後就逼迫他說出地下室的秘密，一一瓦解青銅堂的勢力。
牛二老眼深深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木清風，他由教徒們攙扶著，尤如勝利的王者歸來。
“清風，你很不錯。”牛二讚許道，混濁的老眼裡透出一絲精芒。
木清風不以為然，淡聲道：“雷東利用惡鮫殘害教徒，能為本教鋤除惡瘤，我木清風死不足惜。”
牛二冷哼一聲：“希望你看到花姑，也能這般強硬。”
一聽到花姑的名字，木清風眼裡閃過一絲恐慌。
“彆怕，一切有我呢。”牛二離開時，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
木清風鬆了一口氣。
當牛二離開甲板時，突然回頭，朝人群中咧嘴一笑。
大家莫名瘮得慌。
金穀年的眸子一冷。
直覺告訴她，牛二發現她了。
準確來說，是懷疑她。
金穀年認為她的容貌已經天衣無縫了。
但是，誅殺雷東是個小插曲。
不過，身為聖女鐘意然的打手，沒有一兩刷子，自然不會混到這種地位了。
金穀年不怕，她有辦法脫身。
想到這裡，她將三娘喚至一旁，冷聲交代道：“你最好跟在關欣身邊，我的身份被察覺了，我能自保，沒有閒餘功夫照顧你。”
三娘臉色一白，好奇道：“你跟牛二有仇？”
金穀年望著遙遙在前的黃金島，冷笑：“不，確切來說，是跟聖女鐘意然有仇。我殺了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