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行不快不慢跟著,路上光亮透過車窗照進車裡,駛入隧道,他的臉忽明忽暗。前方一百多米,程一開的白色路虎轉彎,彙入車流。
周亦行有些急,這邊還是紅燈。
他眼看著跟丟程一,惱的手掌砸下方向盤。
手機震動幾下,周亦行拿過手機看一眼,是溫淺予。他這才想起,他跟溫淺予已經很久沒見過麵,忙隻是借口,他隻是不想見她。
周亦行沒接,按了掛斷。
溫淺予緊接著又打來,周亦行微微皺眉,車子啟動,他一邊盯路況尋找程一的車,一邊手機開外音通話。
通了,那頭寂靜無聲。
這是在跟他聲討,發脾氣呢。
周亦行顯然沒多少耐心:“說話,不說掛了。”
“亦行,你彆這樣子對我冷淡,好不好?”
溫淺予聲音輕柔中是壓抑的委屈,“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發信息也不回,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麵了,我真的好想你。”
周亦行沒說話。
溫淺予等了會兒等不到回應,頓時滿腔委屈,她真的難受了,說:“我是做錯什麼了嗎?亦行,你對我忽冷忽熱,我知道是因為你煩,工作忙,我不怪你。我隻想問一句,我突然被調離分析崗位,是不是你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她無論如何接受不了。
因為高強度工作,每天差不多隻能睡六七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在工作。各種雜活要乾,郵件要回,競標書要寫,客戶要陪同。
遇到一個棘手的項目,還要跟著投行分析師,律師去做儘職調查,有時候一周裡,要跟團隊討論潛在的ipo客戶的需求,一天忙到顧不上吃飯,身體這段時間消瘦下來,從九十六斤直降到八十八斤。
可結果呢,她什麼都沒落到。
她跟蹤的ak融資項目說換人就換人,上麵一句話就把她毫不客氣沒情麵的踢掉。
溫淺予不相信背後沒人整她。
可她在中穀投行,誰這麼敢,公司同事都知道她背後有靠山,還是中穀的高層管理層。
除了周亦行,溫淺予想不到誰故意刁難。
她委委屈屈,懇求:“我錯哪兒,你告訴我好不好,亦行,我不想離開ak團隊。”
以前溫淺予撒嬌一下,周亦行可能會心軟,也會去哄,可現在,他沒這份精力跟心情。
他的注意力,都在程一身上。
無論如何,他要把程一重新追回來。
隻要程一能夠回心轉意,願意回到他身邊,周亦行他不介意用一些方法手段,哪怕卑鄙的方式都可以。他隻要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