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手機“叮”的一聲短信音,她拿起來看,看到韓陸發的後麵四個字,她勾下嘴角。舌尖上隱約還有鐵鏽味,她想漱口。
前頭紅燈,程一停了車,開窗透氣。
路對麵的便利店響著音樂,沒詞曲,光鋼琴伴奏。程一心情不錯,手指輕敲方向盤,跟著曲調哼了下。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程一驀地想起,她有半年沒碰鋼琴了。還不知道這雙手,有沒有廢。曾經,跳舞和鋼琴是程一兩大興趣,也是特長。後來,舞不能再跳,鋼琴她也碰的少了。
二十歲,程一過完生日當天拿打火機把有關舞蹈的東西都燒了,還差點燒了房子,程淩楊回家氣的砸壞程一留了七年的鋼琴,父女拌嘴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第二天,程一就跑去紋身店,紋了身。
她腳踝的鳶尾花,一刻五年。
亮了綠燈,後麵車按喇叭聲,程一回神,啟車離開,很快沒入車流。
回到家,程一慵懶踢了高跟鞋,拖鞋懶穿,光腳踩著地板去廚房,倒一杯水仰脖子咕嘟一下喝完。喝完,才想起忘了漱口。
把嘴裡殘留的血味喝進肚子裡麵。
程一捂著嘴,急忙去刷牙,刷一半她傻子一樣望著鏡子自嘲笑了,程一,你有病吧?
耳邊又響起韓陸那頭說的話,程一,你屬狗的嗎你?
嘴裡泡沫吐出來,程一脫下裙子洗澡。
溫水沒過全身,她張開手臂,身體舒展開。程一這會兒腦子裡在想誰,一定是韓陸,她沒忘她摸他手臂時,他肌肉賁張的力量。以及近距離的靠近他,親了他,她看到,他眼睛深處裡的光。
什麼樣的一個人,眼裡光芒冷淡又熱血。
什麼樣的人,眼裡有大海星辰。
韓陸,他就是。
腦中的想法愈加強烈,韓陸,她要得到他,睡了他。程一閉上眼,頭沉下去,水麵咕嘟咕嘟冒著泡泡。
憋氣憋久了,她撲騰一聲露頭,大口呼吸著。
溫水泡的久了,困意上來,她靠著浴缸歪頭睡過去了,大約也就半小時醒來,可竟,做了一場夢,
有關韓陸的春夢。
約十分鐘,外邊有人敲門。
程一皺眉,她沒動,豎耳朵聽會兒,門還繼續在敲,不知道是誰。從水裡出來,扯浴巾披身上,頭發肩膀濕漉漉的走出浴室。
水珠順著白皙光滑的後背滾入浴巾裡,再順著腿,往下。一直滑到右腳腳踝處,滴落在鳶尾花紫藍色花瓣上,栩栩如生。
一走一動,就像活的。
程一光腳到門邊,從貓眼看,外邊並沒人。
她沒開,聽著動靜。
門外沒音,仿佛剛才是她錯覺,聽錯了,程一不禁皺眉。站了小會兒,隨後,她轉身回臥室穿衣。要是送外賣的敲錯就算了,如果不是,程一保證拿擀麵仗敲破對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