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行最受不了程一這種冷漠眼神,代表她排斥,把他拒在她的心門外,她不愛了,她心裡的他,出局了,再無機會。
周亦行絕望,他理智終於全無。
深夜,程一發狂笑起來,笑聲淒冷,聽不出喜怒悲痛,她沒哭,一滴淚都沒掉。
她的心,死了。
不知道多久,周亦行頹敗的翻身,他不敢看程一,垂著頭,弓腰坐床沿。冷靜下來,他人很難受,心裡的自責後悔翻湧而來。
身後傳來動靜,是程一起身。
“解開!”她沒嘶吼,語氣平靜。
“程程。”望著程一,周亦行嘶啞軟聲。
“解開。”她把手遞過去,又說了一遍。
周亦行照做,把程一鬆了。程一沒說話,從床上起來穿著撕破了的裙子,去了衣櫃邊重新找了一條。衣服穿戴好,她出了臥室。
沒回頭,沒說話,她麵無表情。
周亦行一拳砸在床上,抬頭時,目光不經意掃到被單上一處的血紅,他身體驀地緊繃。
程一受傷了。
當時,周亦行真的沒注意到,也並非故意。
程一出了臥室,直接拿了現金和車鑰匙就出了門,手機沒拿,落沙發上。
周亦行出來,剛好看到程一關門走的身影,那一瞬,他瞥到了程一右腳,她的小腿下麵,腳踝那兒在流血。
是紋身的地方。
像一朵鳶尾花在流淚,無聲的。
周亦行站原地許久沒動,他緊握住手,兩條胳膊用力,手背青筋暴起。須臾,他突然轉身一拳砸在牆壁上,手上冒出血。
疼嗎?
沒有心上的痛,更疼。
程一開車到了夜市市場買了幾桶酒精,汽油買不到,商家也不輕易賣。
找錢時,老板問:“姑娘,你要這麼多高濃度的酒精乾什麼用?”
程一不出聲,老板就不再多問。
酒精提到車上,程一往周家方向開,周家住在錦繡時代彆墅區,獨門獨棟,周亦行有自己房子,那兒隻有周亦行的爸媽住。
程一有門禁,保安不攔。
一路開到周家院子,大門緊鎖。她下車,用自己指紋解了鎖,然後開車進去。周家車庫她進不去,倒是院子裡有一輛車,程一認識,是周父的。
她臉色平靜,幾桶酒精全部提出來,一個個擰開蓋子,然後沒帶一絲猶豫的倒奢貴的黑色轎車上,不墨跡。
弄完,她坐自己車的車頭上,夜風把她的裙擺和長發輕輕吹起來,她手指夾煙,抽了一口。秋夜景美,她人更美的不像話。
程一目光冷淡的望一眼車,然後打著手上紅色打火機,輕聲數。
一。二。
數到三,她把打火機扔車上,火一瞬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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