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那兩字口型說的是,“滾蛋!”
程一說完就昂首挺胸走了,韓陸站著,看程一窈窕的背影幾秒,稍後偏頭,氣笑了。
韓陸還有幾小時時間,他下午有兩件事要辦,一是約石頭的女朋友出來,跟她聊聊她和石頭的事,二是找程一,解決他自己問題。
兩者本質都是一樣。
惹女朋友了,要哄好,石頭的更嚴重。
石頭跟他女友戀愛兩年半,已經到了談婚論嫁地步,石頭女友突然提出分手,說受不了這種天天見不了麵的日子。家裡鄰居都笑話,有男朋友跟沒有一樣,嫁了以後也像個活寡婦。
說不定哪天犧牲回不來,就成了真寡婦。
女方家親戚勸,分了吧,消防員不能嫁。
女方父母也是成天念叨,消防員工資不高,回不了家,工作還危險。三人成虎,時間久了,石頭女朋友就動搖了心,兩周前跟父母安排的一個相親對象在一起了。
石頭挺傷心,訓練的時候注意力沒集中,從二樓摔下來,現在還在養著。
韓陸這一趟,主要是找石頭女友聊聊的。
程一係上安全帶,對著鏡子剛補了口紅,外麵韓陸在敲車窗。程一不緊不慢的把口紅收了,嘴上抿均勻,才把車窗降下。
她盯韓陸:“還有事?”
韓陸盯著她嘴上的顏色,胳膊撐著車窗,他彎腰身體傾過來,抬手摸了摸程一後腦頭發,程一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滯。
韓陸低低出聲:“還是我女朋友嗎?”
程一嘴硬:“說誰是了,有人知道嗎?”
韓陸盯著程一笑一聲,她之前有事沒事就來消防隊找她,那麼勤快的刷存在感,生怕消防隊裡那群崽子不熱鬨。
他跟她的事,也不知道都傳成什麼樣子了。
起先,有人問,起哄,韓陸還嗬斥幾句,後來再說,韓陸便不反駁,默認了。那個姑娘怎麼說呢,感覺她是不一樣的,有些特彆。
至於特彆在哪兒,韓陸也說不清楚。
韓陸看著程一,說:“你不用對我負責,我的姑娘,我來負責就行。”
“程一,記住,你有男朋友。”
“他叫韓陸。”
程一心口湧起不知名的情緒,有些小悸動,也有一點絲絲的暖,可很快,她把這種感覺壓下去,沒任由自己深陷下去。
他就算是她男朋友,可依然改變不了,他和溫淺予之間糾纏不清。
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為她掏十幾萬腰包,那個男人還並不是多有錢,這其中,代表了什麼?
程一不敢想。
人生有些事,經曆過一次就夠了,她不想讓自己活得像個傻子,成笑話。
哲學上說,透過表麵看本質。
可是人生啊,若看透了,她就將活得抑鬱。
程一喊:“韓陸,我是認真的。我之前和你糾纏,是因為存私心,一部分是因為他,一部分是因為溫淺予,她不該動了我的東西。她動了我就不會再要,但我可以同樣的方式,來惡心她。韓陸,你覺得我會不會不堪?”
程一笑:“就跟她一樣。”
臟。
程一沒說這個字。早就在她和韓陸滾完床單之後,她心裡就刻下了一個想法,她跟溫淺予一樣的不堪,臟。
程一是自己把自己親手弄臟的。
她一意孤行,不光彩,這就是代價。
“我不管你之前如何。”韓陸湊過去,他吻了下程一額頭,“程一,現在起,我們重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