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雨橋離開那天,程一過了一段平靜日子,沒抽煙,沒自暴自棄,也沒沮喪。因為韓陸說了一句話,她就心境變了。
韓陸忙,程一跟他有一段時間沒見麵。
十二月,聖誕那天下了雪,雪花紛揚。
天冷了,程一也沒再穿裙子。
下午,程一蜷在沙發上看電影,茶幾上放著一杯熱可可,一條微信消息進來,程一看完,忽然仰起來脖子,她眼淚流了下來。
開心的,真的好開心。
程時第一條說:【下午,我跟糖糖領證了。】
他第二條說:【醫生說她身體恢複不錯,眼睛一點一點的好起來,應該很快會看見的。】
程一回過去一條:【哥,安好,幸福。】
程時回:【我跟糖糖這輩子不會分開,我隻愛過她一個人,以後也是。程一,彆對愛情抱著心如死灰的絕望態度,不是所有男人都會背叛出軌,隻要你相信,愛情就會存在。】
稍後,程時電話發過來,“這兩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吧,把你的男朋友也叫上。”
程一愣了下,韓陸的事她沒跟程時說過。
“襄兒跟你說的?”
“不是。”程時那頭低笑聲,似乎沈襄在他旁邊說話,稍後,程時說:“我有天去找你,在你樓下看到你跟一個男人在車裡摟著接吻,你坐人家腿上,親了又親,我看對方挺無奈。”
程一沒說話,耳根子紅了下。
跟韓陸親熱,也不知道親哥觀賞多長時間。
這人真是,看就看了,還說出來膈應人。
程一摸摸臉,平靜聲說:“好,我問問。”
如果韓陸有空,她就帶韓陸去見他哥。
程一把吃飯這事跟韓陸說了,想著他有月假,過幾天就可以出來了,正好聚聚,帶韓陸認識一下她哥和嫂子。
程一的短信,韓陸沒回。
接下來幾天,韓陸都沒回程一信息。
程一打電話,韓陸的手機關機。
程一沒當回事,沒在意,可有天晚上,她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立馬就去紅山消防隊找韓陸。
消防隊門口,值班室的人認出程一,他叫住程一,說:“你叫程一是吧,來找韓陸的?”
程一點頭,“韓陸呢?”
值班人說:“你不知道啊,沒人通知你嗎?他受傷了,人在醫院,聽說還在昏迷當中,人沒醒,哎,這都兩天了。”
程一身體一僵,人怔了幾秒。
稍後,她問:“韓陸怎麼受傷的?”
對方說:“救人,八樓,繩子斷了,韓陸跟被救的人一起掉下去,韓陸護住了那個人,身體墊底,對方不嚴重,韓陸就不太好。”
程一渾身發涼:“人在哪個醫院?”
“紅山。”
“我知道了。”程一一陣風似的匆匆跑了。
程一連夜開車去紅山醫院,她問前台找到韓陸的病房。他人沒醒,還需要觀察,護士攔著不讓程一進去。
程一說:“我是家屬,他女朋友。”
護士搖頭,依舊不讓進,“這位小姐,你先彆激動,病人現在情況特殊,探望的話等明天白天吧。晚上我們要做檢查,不要妨礙了醫生做工作。”
程一沒進去,可也沒有走。
她呆在醫院一夜。
韓陸摔到後腦,情況不明,雖然當時有救生墊緩衝,身體各項檢查暫時也沒大情況,可人昏迷不醒就奇怪了。
韓陸其實想醒,他醒不過來。
他被夢境困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