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譯來醫院看韓陸時是下午三點,跟林言一起來的,兩人手牽手。
程一還沒回來,中午去了緝毒大隊,被厲川叫去的。厲川電話裡說,關於她被人帶去廢舊會所被火燒的事,刑警那邊已經有了眉目,隻不過犯罪嫌疑人涉嫌毒品販毒,牽扯到緬甸那邊的一方勢力,有些麻煩。
以及,還有程一認識的人。
這個案子,刑偵隊跟緝毒科並案合作調查。
程一去指認,同時,也得到彆的結果。
何依純涉嫌吸毒藏毒,以及毒品販賣,從她被程時封殺後,不知道去哪裡墮落,認識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程一酒中的藥,就是何依純下的。
而想燒死報複程一的人,是幾年前程一指認涉毒罪犯案件的漏網之魚。那人無意中認識了何依純又碰到了喝醉的程一,就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弄死她。
程一喜歡抽煙,那就用火。
那個人,自然由厲川他們緝毒警察處置。
何依純這輩子,也彆想從監獄出來。
程一知道事情前因後果,一陣唏噓。
她望著坐在辦公桌前,身穿製服,眉眼深沉穩重的厲川,調侃一句:“我以後是不是警察重點保護對象,不會總被倒黴追殺吧?早知道就不去當那個見義勇為好人了。”
厲川笑笑:“你還知道怕?”
“怕啊。”程一低頭抽煙:“我現在怕死了。”
厲川抬頭望一眼程一,沒說什麼,她男朋友的事他也有耳聞,不痛不癢的話厲川也不想去說給程一聽,就遞給程一一顆子彈。
讓程一帶回去給韓陸。
程一把子彈看完,握在手心裡,她明白厲川的用意,說了聲謝謝。
心有熱血,刀尖舔過血的男人,不會因為外表的東西,就自暴自棄。
無論完美殘缺,都不會。
韓陸就是那樣的人。
程一忽然問厲川:“你身上也有不少槍傷吧?”
她問的也不覺得唐突,也就隨口一問,沒有要個答案的意思。她低頭,看著手心說:“韓陸身上,有五處槍傷。他以前做的事,我想象不到有多危險,他一定過的很難。”
厲川稍許沉默,說:“時間久了不被銘記,可時間不會改變一個人的經曆。程一,你的韓陸他是英雄。”
隻不過,無人可知。
程一也不需要韓陸被人知,他平凡活著就好。
隻要他活著。
“我知道。”程一說,鼻子有點酸。
她不要韓陸是英雄,她隻要他平平安安。
回來的時候,程一路上買了玫瑰和向日葵,在病房外麵撞見林言,程一愣下,剛要說話,見林言豎兩根指頭,嘴上“噓!”一聲。
林言指了指病房,裡頭兩個男人在談話。
把女人支開,就是不想讓聽到。
林言小聲說:“我老公有話跟韓陸說,他不讓我進去,估計不方便彆人知道。”
程一點頭,明白了,“那我等會兒。”
出事後,林言特彆心疼韓陸和程一這對比她和單譯更不容易的戀人,有些經曆身同感受,她抱了抱程一,柔聲安慰:“大美女,韓大哥是個堅韌剛毅的男人,我老公那樣混蛋的,打心眼裡都是佩服欣賞他的。你彆難過,他不會輕易倒下的,韓大哥是個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