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的跌跌撞撞的。
祁夜南抓著阮山柳的力氣非常大,幾乎弄疼了她。
阮山柳實在是忍無可忍,稍微動了一下,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來,她很大聲地說:“有點疼。”
然後雨聲實在是太大了,祁夜南根本聽不見,倒是感受到了阮山柳的動作,他乾脆用力地抓緊了她的手臂,沉著臉說:“彆動!路太難走了,容易滑下去!”
“疼,你放鬆一點。”阮山柳又喊了一聲。
祁夜南很顯然沒有聽清楚,他陰沉著臉,擰緊了眉頭說:“事關生死,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鬨脾氣?”
同樣的,阮山柳也聽不清祁夜南在說什麼,卻已經讀懂了他的表情。
大概率是覺得她拖累了他。
明知道這種時刻,不是應該鬨脾氣的時候,但阮山柳還是忍不住,她直接用力的將自己的手臂從祁夜南的手中抽了出來,冷著臉,朝著那所破廟走去。
祁夜南抿了一下唇,他渾身都濕透了,隔著雨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又看了一眼阮山柳。
真的是不管在任何時候,都喜歡給人添麻煩!
他快步朝著阮山柳走去。
黑雲陰沉沉的,直接壓了過來,遮住了唯一的光線。
四周頓時像是黑夜一樣。
阮山柳摸索著,按照記憶裡的方向,一步步地朝著破廟挪動步子。
忽然,腳下一滑!
阮山柳隻來得及喊了一聲:“啊!”
身體不受控製的往下滑,強烈的失重感傳來。
就在這時,一直溫熱的手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阮山柳!”祁夜南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
雷電在兩人的頭上響起,亮光破開了黑霧。
阮山柳便看清楚了祁夜南,他一隻手抓著自己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抓著身旁的一顆不算粗壯的小樹苗。
“上來!”祁夜南用力拽著阮山柳,他冷硬的眉眼在雨水衝刷之下,呈現出幾分溫柔,那是結婚三年,阮山柳都不曾在祁夜南的臉上見到過的溫柔神色,“彆怕,慢慢的,先站穩,然後......”
陡然!
那顆小樹苗根係下的泥土鬆動,向下傾斜,樹根更是露出了地麵!
祁夜南的身體也跟著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上。
阮山柳轉頭看了看身下的深淵,她再看被祁夜南抓住的那棵樹,小樹苗隻剩下幾根可憐的根係還紮在泥土裡,卻也已經開始岌岌可危了。
強烈的下墜力讓祁夜南的身體不斷的跟著她往下滑。
阮山柳鬆開了手,她說:“祁夜南,放手吧,要不然我們兩個要一起摔死了。”
“閉嘴!”祁夜南的臉上橫過一抹戾氣,用力地拽著阮山柳的手,試圖將她拉上來。
可就在這時候,那顆搖搖欲墜的小樹苗終於被連根拔起!
祁夜南瞬間和阮山柳抱在一起,突變來的太快,沒有給兩人準備的時間。
黑暗之中,兩人麵對這麵抱在一起,滾落這摔下懸崖。
阮山柳隻能夠感覺,腦後有一隻手,死死地按著自己,她的臉埋在了祁夜南的胸口。
混亂間,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割在了身上。
裸、露的大腿,手臂等等,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身體依舊在翻滾著,不知什麼時候能停。
忽然,阮山柳聽到了祁夜南的悶哼聲,她剛想開口,兩人就同時撞在了一塊石頭上,雙雙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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