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隻黃鸝鳴翠柳,萬行白鷺上青天。
藏身在人群中的黃衛抬起衣袖遮住腰間的兩個大白饅頭,生怕天上的鳥屎落在溫熱的饅頭上,影響了他今天的運道。
眼珠上翻,掃視天空。
看著天上密密麻麻的鳥雀,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幾分。
有心離去,不再摻和今天的事情。
可是望了望台上跪著的十幾個人,思忖良久,還是決定留下。
畢竟,合體境的修士,是他窮其一生都難以接觸到大人物。
倘若能用饅頭蘸著此等修士的血液吃下去,幾乎百分百能覺醒特殊能力。
從此魚躍龍門,不用再苦哈哈地艱難生存。
是以,台下的人群黑壓壓的一片。
上千人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
渾然不在乎天空中的鳥屎落下。
若是不幸被鳥屎擊中,隨手用衣袖擦拭,兩隻眼睛片刻不離台上的白蓮教眾。
尤其是跪在中間的的白蓮教教主,所有人都用一種極其狂熱的眼神盯著此人。
確切的說,是盯著此人的脖頸。
隻待午時三刻,劊子手揮舞手中的鬼頭刀,鮮血迸濺而出。
等待許久的眾人便會一擁而上,爭搶白蓮教教主,這位合體境高手的血液。
黃衛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實力低微,站位也很差勁。
想要搶奪這位合體境修士的血液幾無可能。
所以,他並沒有把目光放在教主身上。
而是一直盯著旁邊的白蓮聖女。
此次被砍頭的白蓮教眾,除了教主外,還有聖女和左右使,以及護法等人。
據說這三人也都是合體境修士,隻不過教主是合體境巔峰,而這三人是合體境初期。
修為差了一線。
黃衛站在人群之中,不靠前也不靠後,非常尷尬。
按說,以他的位置,想搶合體境修士的血液是癡心妄想。
就算台上的其他白蓮教眾的血液都不是他能隨意染指。
頂多依仗身高的優勢,攔截下一些血點而已。
但是,他還是來了。
不是因為他想撞大運。
而是因為他是從信息大爆炸的藍星穿越而來,知曉各種奇思妙想。
得知白蓮教教眾要砍頭的消息後,連夜趕製了兩隻特殊的饅頭。
所以,才頂著屎到淋頭的恐懼感,鬥膽一試。
“時辰已至,行刑!”
午時三刻。
坐於台上的監斬官,抽出令牌扔了出去。
啪!
令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噗!
劊子手拔出瓶塞,含著一口烈酒均勻地噴過刀刃。
隨後,手臂上舉。
鋥亮的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真空老母,無生家鄉!”
生命的最後一刻,台上的白蓮教眾齊聲呼喊口號。
嘎——
嘎——
天上的鳥雀似是感應到肅殺的氛圍,大聲地鳴叫著。
猶如吃了瀉藥一般,變得更敏感和易受刺激,黑點密密麻麻,罩頭而下。
“遭瘟的鳥雀,都吃了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黏,糊得我睜不開眼睛!”
“臭!太臭了!”
“不好,我的饅頭被打濕了!”
“這可該如何是好!”
“……”
突如其來的異常情況打得台下眾人措手不及,在漫天紛飛的惡臭中中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隻能任由鳥雀們洗禮。
慌亂之中,黃衛淡定地拿出鴨舌帽戴在頭上,係緊帶子。
三日前,白蓮教眾被押解至洛河這座小城,便有鳥雀跟隨而來,盤旋在城市上空,久久哀鳴。
讓人嘖嘖稱奇。
當從彆人嘴裡聽說饅頭蘸血可以踏上武道時,他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立刻下定決心要爭搶這次機緣,擺脫窮苦的底層生活。
謀定而後動,事不預則不立。
這三天,他認真考慮了刑場中會發生的事情。
其一是天上的鳥雀。
其二如何蘸取血液。
其三是保證生命安全。
針對第一個問題,他趕製了一頂帶綁帶的鴨舌帽防備鳥雀的啄擊。
現在看來很好用。
鳥屎全被擋在了視線之外。
其他人就慘了。
沒人想到這些鳥雀這麼能拉,小小的身體就像哆啦a夢的異次元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