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
“村長來了，村長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圍堵的人群讓開一條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黑沉著臉走了過來。
村長姓劉，叫劉大誌，是個唯利是圖的男人。
他走上前來，看向還在打人的陸老太就是一聲怒嗬“住手，陸峰你是死了嗎？你媳婦兒都快被打死了。”
“她活該。”陸峰臉色黑得像鍋底，不過還是把人從宋美蓮身上拉開。
鮮紅的血跡順著腿流下，宋美蓮的孩子保不住了。
不敢鬨出人命，村長讓人把宋美蓮送去看大夫。
躺地上的男人被村裡的壯漢拖回了村裡。
“娘親。”
陸荷陸燕湊到孟童身邊，兩人用臟兮兮的小手給她擦眼淚。
一些看不過去的嬸子走過來安慰孟童。
最先開口的是一個寡婦劉嬸子，他男人征兵死在戰場上，一個人拉扯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五十不到的年紀滿臉都是皺紋，可見寡婦門前是非多不是沒有道理。
“大妮啊！你大嫂不是人，你可得好好立住了。”
“川子是個好的，就是走得早。嬸子我……”
話未說完，眼淚就奪眶而出。
骨節腫大又粗糙的手，撫在孟童的肩膀上直顫抖。
其他幾個嬸子個個淚眼婆娑，她們有死了男人的，有被婆婆磋磨的，總之沒有一個過得幸福。
滿身泥濘的蛾子飛不出會吃人的沼澤地。
……
孟童能感受到她們對自己的善意，拍拍屁股站起身，孟童蠟黃而又乾瘦的臉露出自信的笑容。
她說“我會好好活下去。”
替死去的孟大妮，也是替她們被禁錮的靈魂。
“好，這就對了，以後有啥事來找嬸子。嬸子沒啥能耐，罵個人還是可以的。”
“嗯，多謝各位嬸子了。”
“客氣啥，快回吧！我還想看村長怎麼處理那野男人呢！”
說話的是老陸家隔壁的孟嬸子，她和孟大妮是一個村的，平日裡也幫過孟大妮。
下了山，所有人都去了村口的小廣場上，那裡是村裡發生大事時說話的地方。
男人被綁了丟在地上，村長正在問他是哪個村的。
“我，我是朱家村的，我沒有和宋美蓮私會，都是那個女人亂說的，她就是個瘋子。”
“朱家村？”
村長劉大誌還算有點兒腦子，朱家村離斷山村整整兩座山，要想過來必須從鎮上繞。
誰家好人不在家乾活，繞那麼遠的路跑到另外一個村去。
不乾壞事都沒人信。
況且就他這人高馬大的身量的確要比陸峰完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男人在說謊。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朱來旺，朱發財是我爹。”
“哦～你爹是朱家村村長。”
劉大誌來了興趣，精明的腦瓜子開始瘋狂轉動。
果然下一句，劉大誌就朝人群裡的大兒子劉明說“駕牛車去朱家村把村長請來，就說他們村有人在斷山村耍流氓。”
“好嘞。”
劉明飛快駕著牛車出了村，朱來旺想攔都沒機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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