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幾雙眼睛一動不動的就這樣看著孟童。
“夫人,你的藥好了。”
突然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房間裡奇怪的氛圍,孟童微微側身看過去,消失不見的老頭拿著好幾包藥走了過來。
他臉上洋溢著一種興奮,當藥包放進孟童手裡時他都忘記問藥錢,隻說了一句,“夫人,要不歇息一下再走。”
“不……那就打擾了。”
原本想直接回絕的孟童,看向老者那雙布滿故事感的眼睛時,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跟在老頭的身後一步一步朝著椅子走過去,孟童明顯感覺到其他人情緒的劇烈起伏。
尤其滿頭白發的老婦人,她看向孟童的眼神帶著一把鋒利的刀,一雙枯樹皮的手掌緊緊握著兩側身體微微顫抖的兩個孩子。
“坐吧!”
“謝謝。”
接過老者遞過來的椅子,孟童挨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美婦人坐下。
她身側站著的就是剛才出聲的儒雅男人。
兩人好似很相愛,看他們緊握的雙手就知道。
忽視兩人撒狗糧的行為,孟童將手裡的藥包放在腿邊,隨即抬頭看向老頭。
他好似有很多話要和她說,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兩人陷入一種僵持,看誰先開口。
終於過了兩分鐘,老頭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眼尾似有似無的看到一片濕意。
“你知道老夫為何願意帶你來這裡嗎?”
“不知。”
老實搖頭,孟童做好一個傾聽者的準備。
果然老者開始源源不斷的輸出。
原來他才是真正的救濟堂堂主,那個從京城來的禦醫。
而之前遇到的虞封隻是他的一個弟子而已。
其實這個答案孟童已經大差不差的猜到了,隻是有些意外老頭能直言不諱的告訴她。
這樣做恐怕也是有所圖,果然下一句老頭就開口了。
他問孟童,“現在外麵還和平麼?”
“您指的哪一方麵?”孟童直接問。
畢竟外麵的情況她也不知道啊!要說牢山鎮的話倒是挺和平的。
“大魏國。”
老者有些不情願的說出這三個字,孟童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其他幾人的反應後。
腦子裡沒來由的想起那個麵具男。
難道他是因為他們嗎?還是……
眸子閃了閃,孟童調整了一下坐姿,看向老者回答道,“不知,我一個婦人從未出過牢山鎮,外麵的情況我聽都沒聽過,可能大概很好吧!”
臉上適時露出一抹向往的微笑,孟童側眸看到了身側美婦人輕微的歎息。
這是什麼意思?
是歎息沒有聽到想要聽的結果還是鬆一口氣呢!
不想過多的攪和進去,孟童彎腰將地上的藥包提了起來,隨即從衣袖裡掏出一錠價值十兩的銀錠子放在老者桌前。
“謝您的藥,要是效果好,以後還來找您。”
“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好。”沉默幾息,老者笑著起身,親自送孟童出了地下室。
一路上,毛毛雨打在孟童的透明雨衣上,滴滴答答的聲音仿佛能打亂人的思緒。
敞開救濟堂的大門,孟童揮揮手笑著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