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坊市。
整座坊市已經化為一片廢墟。
姬乾坤被楊興押著來到白羽麵前。
他掙紮著喊道“我不服！我不服！”
“屎到臨頭了還不服。”白羽揮手命令道“叉出去把頭砍掉，記得離遠一點。
朕心善，見不得有人死在麵前，血淋淋的怪可怕的。”
楊興嘴角微抽，連忙把姬乾坤拖出去。
是他自作主張把姬乾坤抓過來，還以為陛下要訓訓話或是說點什麼呢。
結果就這，還不如直接劈死他。
由軍隊來滅掉一個坊市主家族，想要無傷自然不可能，這些人臨死奮力掙紮還是有些手段。
楊興在上麵盯著就是為了減少沒必要的損失。
死一些人，給常年沒見血的軍隊再曆練曆練，結果看來還不錯。
天色漸暗，太子渾身臟兮兮騎馬回來了，這次他也算見血了，渾身上下多了一種氣質。
儒雅隨和一去不複返，現在就像個戰士一樣。
這邊已經搭起營帳，白羽沒有直接進坊市。
裡麵一片廢墟坑坑窪窪，進去乾什麼，當然也讓人整理乾淨了再進去唄。
大陣被破，這附近已經開始散發濃鬱靈氣。
營帳裡，白羽拿著一隻羊腿正啃著呢，一邊說道“吾兒，雖然你這次算是見血，但說到底還是在大家的保護下進行。
這點經驗還是不值一提呀，進步非常有限。”
太子沉默片刻，道“還請父皇指教。”
“聰明好學也不錯，但是死讀書是讀不明白的，有些事兒需要你自己去悟一悟，你身上少了點霸氣。”白羽看著他總覺得還缺少一些霸氣。
沒有開國君王那種一言九鼎，說誰死誰就得死，說要辦什麼事兒就能辦成的王霸之氣。
嗯，就是少了點王霸之氣。
他是這麼想，豈料太子居然突然反駁道“嗬，還請父皇退位讓賢，屆時就能知道兒臣是否霸氣，如今你壓在兒臣頭上，兒臣如何霸氣的起來。”
“咦？”白羽上下打量他一眼，突然感覺到一絲霸氣。
世上焉有八十年太子乎？
他說得有道理哎！
狼群裡一直有領頭狼，麵對領頭狼時其他的狼又怎麼霸氣的起來。
麵對太子不卑不亢的眼神，白羽小聲嘀咕道“且慢，等我在當幾年皇帝。”
太子不說話，低頭開始吃吃喝喝。
此時他心臟也是狂跳，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麵對白羽時這麼硬氣。
要說從小到大白羽對他不好，那肯定不是。
但要說非常好，那也不是。
外出那些年，他不是沒見過那些正常父子家庭。
這麼大人了，經曆這麼多，這麼些年他感覺自家父皇一直就是在從正麵側麵或是繞彎子教他一些事兒，完全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