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薑梔沒有在商晏京。
大概太子爺這次是真的玩膩了。
也是。
畢竟,她除了這張臉跟薑梔一樣之外,其餘彆的,什麼都跟她不一樣,陸言曾今說過,她無趣到極點。
大抵,男人都是一樣。
高興時,可以糾纏不放,不高興時,也可以一拍兩散。
不過這樣也好。
晚間的時候,薑梔接到了薑老太太的電話。
她回了薑家。
與以往不同,老太太這一次穿著旗袍,坐在大廳裡等著她。
“阿稚。你要跟陸言分開?”
薑老太太會知道這些事情,薑梔並不奇怪。
“奶奶,沒有陸家,我也可以……”
老太太打斷了薑梔的聲音,“阿稚,我知道,我這麼求你,對你不公平,但奶奶也沒有彆的辦法了,這本來就是我們欠了陸家的。”
“奶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薑梔的脊椎骨涼著,此時盯著老太太的臉,卻見著老太太歎了一口氣,“十歲那年,陸言和阿梔遇到過綁架,她們被歹徒關了七天七夜,後來,我們過去的時候,看到地上都是血,十歲的阿言抱著阿梔,死活都不肯鬆手,後來我才知道,阿言為了保護阿梔,被歹徒踢傷了下半身,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所以……”
所以,後來,薑老太太才會找上她,讓她頂替薑梔,原來從始至終,她都是替薑梔來贖罪的。
“阿言受傷之後,就變得自卑敏感,他怕你嫌棄他,所以,才會對你冷冰冰的,但他心裡是有你的。找上那個女人,也不過就是用來氣你的,他沒有碰過那個女人……”
“奶奶,你明白他心裡有的人,不是我,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我不是薑梔,……”
不管是陸言,還是商晏京,喜歡的都是薑梔,可她不是薑梔。
“阿梔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你就是她……”老太太捂著嘴,一陣咳嗽不止,肉眼可見,那紅了的眼眶,“阿稚,你現在是不是後悔當初答應我了?……”
薑梔抿著唇,迎著老太太的目光,指尖有些發涼。
那個江稚已經死了,而現在的她,需要薑梔這個身份才能繼續活下來。
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我的命是奶奶救的,奶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離經叛道的事,做一次就夠了。
現在的她,隻能是薑梔。
“阿言今天已經辦理完離婚手續了,明天,你跟他把證領了吧。”
奔騰的血液灌入心臟,冷的過分,她點頭,“好。”
“阿稚,你彆怪奶奶,奶奶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來,就當是替阿梔活下來……”
她走了出去,頭暈的厲害。
天陰沉沉的,不多時,已經下起了小雨,很快,整座城市就被蒙上了一片霧。
薑梔打了車回了住處,可剛走出電梯,眼前卻一片漆黑,不知道什麼時候,樓道燈壞了。
她怕黑。
幾乎是第一反應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手機手電筒。
燈光一晃,薑梔失聲尖叫,整個人就這麼跌坐在地上,手機也應聲而落。
“……是你……”
暈過去的那一刻,薑梔腦子裡,隻剩下一個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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