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情形,了望塔上的戰士們無不瞪大了雙眼,滿臉皆是驚愕之色。他們呆呆地凝視著下方的場景,許久才從震驚中緩緩回過神來,弄明白眼前的狀況。
似乎是一群從雄鷹聚集地倉皇逃出的流民,他們麵容憔悴,身形消瘦,衣衫襤褸,頭發如雜草般蓬亂。
他們在沒有食物、走投無路的絕望處境下,竟押著一名長矛兵,妄圖從金雕聚集地討要食物。
此事關乎雄鷹聚集地,守門的戰士心中一緊,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絲毫不敢懈怠。他們急忙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緊急消息傳了回去。
很快,理查德收到了消息。他一聽此事,頓時心急如焚,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務,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門口。
與此同時,掌握兵權的幾名隊長也迅速抵達此地。
很快,那扇沉重的大門在一陣沉悶的聲響中緩緩開啟。
然而,出來的並非他們滿心期待的食物,而是一大隊氣勢洶洶的騎兵。看見騎兵成群襲來,一眾流民頓時驚慌失措。
其中一人麵色慘白,雙手顫抖著拿著石塊,戰戰兢兢地放在地上的長矛兵頭上。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大聲威脅道
“給我後退!否則我就拍死他。”
為首的騎兵隊長麵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酷。他微微揚起下巴,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說道
“那你就敲死他吧,給我上!”
在他看來,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雜兵,死就死了,根本無關緊要。他隻想知道關於雄鷹部落的消息而已,問誰不是問,這個長矛兵是死是活,他根本就毫不在意。
聞言,手拿石塊的流民心中掙紮片刻,隨即便閉上眼睛將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啪”的一聲,石頭重重地敲在長矛兵的腦袋上,鮮血立即流溢出來,長矛兵也頓時陷入了昏迷之中。
此時,一眾騎兵也如潮水般圍了過來,流民們瞬間失去了退路。他們的臉色蒼白如紙,紛紛趴倒在地上,嘴裡不斷地求饒。那名將可憐長矛兵砸暈的流民也顫抖著將石頭丟到了一旁,然後匍匐在了地上,如同一隻無助的螻蟻。
見他們投降得如此乾脆,想要從他們嘴裡套出消息的騎兵隊長便沒有展開屠殺。而是命令眾人將他們捆上帶回聚集地內。
……
在一間簡陋至極的營帳之內,四周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躺在茅草堆裡的艾德裡安悠悠地睜開了沉重的雙眼。他怔怔地望著營帳的頂部,愣了半晌,才在混沌的思緒裡翻出了些許記憶。
這裡是金雕聚集地!
他艱難地動了動身子,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口。身上原本穿著的長矛兵獸皮皮甲已經被脫了下來,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逐漸展現出來。
有的傷口還在滲著血,殷紅的血跡染紅了包紮的獸皮布條;有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但那猙獰的模樣依舊讓人觸目驚心。
腦袋上的傷口也格外嚴重,儘管已經敷上了藥,可那隱隱的疼痛依舊如影隨形。
見此,艾德裡安的心中湧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心想這群人下手可真是夠狠的。
誠然,他之前確實說過儘量不要留手,要把這場戲演得逼真一些,可他著實沒有預料到這些人下手竟然會那麼重。
沒錯,此前的那一幕不過是艾德裡安精心策劃的一場苦肉計罷了,目的便是為了成功混入金雕聚集地內。
其實,若單純隻是想要混進去,全部扮成流民便完全足夠了。
然而,若想在混進去之後還能擁有一定的自主行動能力,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倘若假扮成流民,無論你裝得多麼可憐,表現得多麼手無縛雞之力,最終都將會被嚴格地看管起來。到那時,即便你心中有諸多想法,想要做點什麼,也斷然不會有任何機會。
因此,艾德裡安才想出了這麼一出苦肉計,為的就是在進入金雕聚集地後,能夠爭取到一定的自由行動能力。
長矛兵天生就站在了雄鷹部落這一邊,艾德裡安甚至還將自己扮演成了一個受到流民壓迫和侮辱的角色,這更加能讓其他人對他放鬆警惕。
最終果然如艾德裡安所料,流民雖然都被看押了起來,但自己卻被單獨安置在了一個營帳內,這就說明他已經初步獲得了金雕聚集地眾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