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徐家,
春花才氣呼呼道:“小姐,就這樣太便宜他們了吧?”
“沒辦法,就隻能這樣了。”徐儘歡攤手。
“徐老太爺氣的無非是徐老五和徐老七害他丟了麵子,但他心底裡可不認為徐老五和徐老七謀奪我財產是錯的,反而,他應該還很支持。”
“徐家祖宅這一群都是蛇鼠一窩,向徐老太爺要不到什麼說法的。”
“況且,我如果真跟他們鬨起來,事情鬨大了,要是讓我爹的政敵知道了,又得給我爹安上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到時候又是大麻煩。”
徐儘歡回到彆院,侍衛說京師有信傳來。
徐儘歡拆開信封,打開信紙。
信上不過寥寥數語,但信息量巨大。
她看見信上內容,整個人如墜冰窟。
賜婚的聖旨下來了。
她被賜婚給了太子。
徐儘歡慢慢放下信紙,整個人有點緩不過勁來。
怎麼那麼快呢?
早知道,她那天就應該答應方旭升,然後立刻跟他訂婚。
但是這聖旨下在京師,即便她趕在前一天在江州訂婚,恐怕徐家也不能從太子賜婚中全身而退,她訂婚時間卡得這麼剛好,太明顯了,陛下肯定是要有怒氣的。
徐儘歡目光渙散,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似乎在走神。
春花擔憂地看向徐儘歡,“小姐,您沒事吧?”
徐儘歡搖了搖頭,“沒事。”
賜婚而已,她要往好的方向想一想,聽說太子身體不好,也許沒等她嫁過去,太子就病死了呢?亦或者她嫁過去沒兩年,他就病死了呢?
到時候,她就隻能孤獨地擁有無上的權勢與數不清的金錢。
一牆之隔的另一邊,
“阿嚏——阿嚏——”謝筠正在看文昱禮的回信,突然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福安躬身上前問:“公子,您是不是昨日受了涼?要不要奴婢讓廚房煮一碗驅寒的薑湯過來?”
謝筠抬手,“不必。”
謝筠之前一直想要的名分終於定了下來。
有了這個東西,徐儘歡應該死了在江州找男人訂婚的念頭了,她的身邊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總是圍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男人了。
文昱禮這次辦事的速度尚可。
看來去北疆修長城這個懲罰,對他還是有點兒威懾力。
文昱禮此次來信,除了彙報之前的事情,還在信中問謝筠,有關於籌備大婚的事宜。
很早以前,謝筠覺得大婚諸事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覺得怎麼樣都可以,交給那些禮官去籌備就行了。
現在麼,因為心裡有一個具體的對象,一個想要和她成婚的姑娘,謝筠忽然覺得,這些零零碎碎的瑣事都變得有趣起來。對於其中不少地方,他都有自己的想法,於是乾脆寫信交代文昱禮一一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當晚,
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懸,滿天星鬥璀璨。
徐儘歡理所當然地失眠了。
雖然她白日裡強顏歡笑安慰自己,也許自己很快就能當寡婦了。
但是她心裡很清楚,這個可能性並不大,如果太子不死,那她今後幾十年就要一直待在東宮做太子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