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也是一個退婚的好機會嘛!
熙和大長公主作為陛下唯一的姑母,在陛下那裡還算說得上話。
而且,聽說熙和長公主與先皇後似乎關係不錯,那她應該會真心為太子著想,希望太子娶一個不錯的太子妃。
若是徐儘歡在宴會上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到時候,大長公主看見她這麼個荒唐的樣子,必定會勸陛下和太子另擇太子妃人選。
那她和太子這樁婚事不就退掉了嘛!
徐儘歡心中一喜。
到了宴會這日,她大清早起來就先吃了幾顆花生米。
不一會兒,臉上就如她所預料的那樣,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
徐儘歡特意讓春花給她塗黑了膚色,又打扮得豔俗了一些。
烏黑的發間簪著拳頭大的深紅絹花、金燦燦的簪子,耳朵上墜著翠綠色的翡翠耳環,手上還戴了一串大金鐲子……
在徐儘歡大膽地、無所顧忌的指揮下,春花簡直把最災難的搭配都拿出來了,還給徐儘歡畫了一個醜醜的妝容。
徐儘歡心中也有數,她既要打扮得不好看,又得把握一個度,不能很明顯地表現出來她是在扮醜,不然就會懷疑她是故意要與太子退婚。
她要讓大家以為,她是真的沒審美,所以才會這番打扮。
要讓太子嫌棄自己。
最好她不僅難看,審美低下、行為粗鄙,還得癡迷太子,表現得狂熱一些,輕浮一些。
如此,太子見了,必定厭煩她。
春花每插上一根金簪子,臉上的表情都要垮下去一分,活像是這身醜裝扮在她身上、簪子插在她頭上似的。
好一會兒過去,
終於,徐儘歡的衣裳首飾妝容都拾掇完了。
春花表情古怪地看著徐儘歡,很猶豫地問:“小姐,您真的要這個樣子……去參加公主的宴會嗎?”
徐儘歡站起來,坦然地朝她轉了一圈,興致勃勃地看著鏡子裡麵顏值下降一大截兒的自己,很肯定地說:“對啊。”
她從鏡子裡麵看見春花糾結和難以言喻的臉色,忽然反應過來,“春花,你不會是嫌你家小姐我丟人吧?”
春花捂住臉不忍直視。
小姐這一身,這簡直是她職業人生中的汙點。
春花苦著臉說:“小姐,我隻是怕您剛回京師,第一麵就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麵前,恐怕又要遭受諸多流言蜚語了,而且日後也難以扭轉形象。”
徐儘歡故意頂著這張臉湊近了春花,“怕什麼?等這宴會結束以後,沒準兒咱們就回江州了,管她們怎麼議論呢!”
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管她們對我什麼印象,我壓根就沒準備在京師長待。”
徐儘歡一點兒也不覺得丟人,甚至有點期待,神色自如地指揮春花:“再把麵紗給我帶上吧。”
春花隻得歎息一聲去拿麵紗了。
麵紗帶上以後,徐儘歡臉上的疹子遮住了,但是額頭上都沒有,遠遠看起來就像是長了許多痘痘一樣。
徐儘歡看著暗沉的皮膚上,這些密密麻麻的疹子,還有這一身有點兒誇張、在京師格格不入的打扮,滿意地點了點頭。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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