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花館,
太子找了間二樓的包廂坐下,就是徐儘歡剛剛坐的那一間。
鬆香正跪在牆角,與太子稟告徐大小姐今晚來了以後,都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話。
在如此嚴肅和沉悶的氣氛下,鬆香隻得遵照命令,事無巨細都回稟,一個字也不敢漏,生怕再觸了太子殿下的逆鱗。
從知道今晚的那位女客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是將來的太子妃時,鬆香就已經傻了。
他嚇得兩股戰戰,想起自己今晚妄想染指未來的太子妃殿下,想起那些膽大包天的所作所為,心慌極了。
他原本想去後院找個地方躲著來著,未曾想,剛從後門走出去,就被太子殿下的人抓住了。
然後,就被兩個高大威猛的護衛壓到了這裡來。
鬆香說完了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結結巴巴地回答:“就、就是這些了。”
太子雖然早就知道徐儘歡來這兒估計也不會真的做什麼,無非就是想要耍些小手段,敗壞自己名聲,然後好退掉這樁婚事罷了。
但是,他還是讓人把那小倌押過來,讓他細細講述了今晚她所做的所有事情,以及說的所有的話。
也許,並不是因為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斷,而是因為,他總是想多了解她一點。
想看看,她在彆人麵前,與旁人相處是什麼樣的。
她做戲騙他時,又是如何裝模作樣做戲的?
每多了解一點,他仿佛就能多得了一點趣味。
派去送徐儘歡回府的護衛回來複命了,
那護衛說已經將徐大小姐平安送回將軍府。
並且,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與太子說了,徐大姑娘在他臨走之前,讓他替她向太子殿下道謝的事情。
太子聽了,微微笑了一下,然後問:“然後呢?”
然後?
這護衛頓了一下。
然後道謝的話就被收回去了唄。
他十分猶豫要不要說這後來的事情,但是被太子殿下用那種眼神看著,他不得不說。
太子的眼神,倒像是早就預料到,徐大小姐後麵還有彆的話似的。
護衛心裡也有點奇怪,這徐大小姐剛回京師,太子殿下怎麼好像就十分了解她似的?難道聰明人隻見了一麵,就能這麼快看透一個人,熟知一個人嗎?
護衛於是把徐大小姐後來收回道謝的話,如實說了出來。
他見太子關心此事,便說得格外詳細,甚至將徐儘歡所有的表情變化和態度變化都細細講了出來。
太子笑出了聲。
護衛摸不著頭腦,這有什麼好笑的。
太子仿佛極開心似的,對護衛擺擺手,“好了,你下去吧,回府以後自去領一份賞銀。”
護衛更奇怪了,明明太子殿下沒有得到徐大小姐的道謝,怎麼感覺太子殿下反而更開心了?竟然還要賞賜他,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賞賜?
算了,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
貴人們所思所想,哪裡是他這種老大粗能看得明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