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看都沒看她一眼,理了理衣袖,便走了出去。
畢竟,二皇子身邊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紅袖在他眼裡,雖然小有姿色,又長了一張和那個女人很像的臉,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供人取樂的奴婢而已。
徐府,
晨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進屋內,照在精美的屏風和古樸的家具上,勾勒出它們優美的輪廓。
徐儘歡睡眼惺忪,在貼身丫鬟春花的輕聲呼喚下,悠悠轉醒。
她慵懶地打著嗬欠,任由春花在旁細心伺候,為她穿上一件件精心裁製的衣裳。
春花手腳麻利,不多時便將徐儘歡打扮妥當。
徐儘歡一邊打著嗬欠,一邊朝徐將軍的院子裡去。
路過徐儘爍院子時,徐儘歡忽然被震驚到了。
她竟然聽到了徐儘爍的讀書聲。
她連忙走到那院子門口一看,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愣在了原地。
徐儘爍被馬蜂蟄得滿頭包,臉上也仍然腫著,但是他竟然正襟危坐於庭院中的石桌前,手中捧著一本書卷,讀得專心致誌,讀書聲還很響亮。
徐儘歡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反複確認自己是否看錯。
她沒看錯吧?這、這真的是徐儘爍?
今天太陽莫非是打西邊出來的?
她甚至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尚未清醒,出現了幻覺。
她從江州回來這麼久,都沒見過徐儘爍在家裡看過書,而且,他在書院裡大概也不愛讀書。
因為以徐儘歡對喬氏的了解,徐儘爍要是在書院裡表現還不錯的話,那徐儘歡早就應該聽到喬氏的炫耀了。
既然沒聽到過,就證明徐儘爍在書院的表現也拿不出手。
徐儘歡嘖了聲。
父親昨天回來,還帶回來了一個私生子,看來給徐儘爍的帶來的危機感不小啊。
徐儘爍今天就裝上了,不惜為此起了個大早還逼著自己讀書。
早乾嘛去了?早就這麼勤快,也不至於在昨天父親考校時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徐儘歡看了一眼,暗暗嘲笑之後便離開了。
她還有正事要找她爹。
徐儘歡到了徐屹山的院子,但是掃視了一圈,徐屹山並沒有在院子裡。
但是她看見了又一個讀書的小孩,在徐屹山院子裡讀書的徐儘越,聲音並沒有徐儘爍那麼大,但是看起來比徐儘爍動作和神態自然多了。
他很快發現了徐儘歡,連忙站起身跑過來對徐儘歡道:“爹爹在書房路和我娘……姨娘說話,我去替大姐姐敲門。”
比徐屹山院子裡的下人對她還熱情和殷勤。
徐儘歡沒說話,隻看著那小男孩跑去徐屹山的書房門口敲門說:“爹爹,大姐姐來了。”
徐儘歡看著這小孩的背影,心思飛到了彆處去。
北疆沒那麼多規矩,都是粗人軍戶,這小孩這麼多年在北疆大概一直把茹姨娘叫“娘”,所以現在有點改不過來口。
她爹這些年在北疆大概也沒有彆的侍妾,她爹並不貪女色,她小時候在北疆時,他身邊壓根沒有女人的。
那這樣看來,這小孩這些年在父母身邊長大,母親溫柔賢惠,父親是人人景仰的大將軍,倒是比她小時候幸福多了。
如果不談物質層麵,隻論精神上的,這小孩這些年,其實算是比他們徐家這三個的童年都要幸福了。
他獲得了完整的父愛與母愛。
徐儘歡心中泛起一點點漣漪。
說不說什麼感受,大概是有一點……羨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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