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既然是太子妃,驅使幾個東宮的下人還是可以的吧。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們都出去候著,春花留下。”
“是。”一眾婢女應聲,遵從命令出去了。
待丫鬟出去了,徐儘歡吩咐春花去關了門。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這繁瑣的流程,徐儘歡天不亮就被拉起來收拾,到現在天都黑了儀式才結束沒多久。
屋子裡早已經點了數十隻紅燭,照得房間裡亮如白晝。
被情郎欺騙和辜負,還餓了一天沒吃東西,至今滴水未進,徐儘歡胃中火燒火燎。
在經此刺激後,她剛剛心中的那點難過和多愁善感,已經悉數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怒火。
謝筠這狗東西,明明答應了她卻出爾反爾,貪生怕死不敢來,狗男人,浪費她感情,虧她還真心實意相信他。
相信男人倒八輩子黴!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男人,尤其靠不住!
徐儘歡正生氣著。
春花忽然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小姐,這是方大公子的信,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本來今天早上送來的,但是今日大婚,下麵的人一直沒有機會遞到小姐麵前。”
“奴婢怕耽誤了重要的事,所以先交給小姐。”春花解釋道。
“嗯,你做的沒錯。”徐儘歡一邊肯定她,一邊接過來。
信很簡短,隻有一句話,徐儘歡甚至沒來得及掀開蓋頭,就已經從蓋頭下方看到了紙上的一行字——
謝家旁支說,謝家沒有叫做謝筠的公子。
徐儘歡捏著信紙的手劇烈地顫了一下。
她驀地將用力將信紙攥緊,捏得薄薄一張紙變了形,皺皺巴巴一片,被她的指尖穿過。
謝筠不是雲州謝家的人?
這怎麼可能?
難道……他從頭到尾都是騙她的?
徐儘歡仔細回想起過往的點滴,越回想,便越覺得可疑的地方多。
他騙了她,他甚至可能根本就不姓謝!
徐儘歡從來沒有栽過這麼大的跟頭。
雕刻精美的龍鳳燭發出明亮的火焰,將屋子裡照得亮堂堂一片,半點汙濁都藏不住,就連徐儘歡心裡的臟話都有些藏不住。
一陣風吹來,
紅燭明滅間,
徐儘歡氣得掀了礙事的紅蓋頭,顧不得外麵守著的人,正要破口大罵,罵那負心漢時,
一陣細微的響動,門開了。
有人推門而入。
這個時辰來的,要麼是婢女,要麼是……這座府邸的主人。
婢女一定會敲門,那就隻能是她的新婚夫君,太子殿下了。
徐儘歡抬頭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