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最好是有。”楊祿在一旁回道,“不然就憑咱們兄弟加上福建水師,老船主的仇隻怕是報不了了。”
“噓……那邊可有一位把俞大帥當寶的冬烘老朽。”楊策用下巴往許心素的方位挑了挑,他雖然叫他哥聲音小點,但自己卻提高了音量。
這時,在港口不遠處的一座高大的酒樓中,年過花甲的福建總兵俞谘皋站在頂層的窗前,開著窗戶眺望正在筼簹港停泊的艦隊,那雙渾濁的眼珠也如楊祿、楊策一般瞪得溜圓。
他是見識過荷蘭艦隊的,幾年前明荷澎湖衝突時,他是福建的副總兵,當時曾在澎湖與紅毛交過手,在洋人的堅船利炮下吃足了苦頭。
正當俞谘皋看得入神時,他的貼身侍女前來稟報:“老爺,陳管家來了,在外頭求見。”
俞谘皋仍在看著窗外,頭也不回道:“叫他進來罷。”
很快,那陳管家進來道:“老爺,許把總派人來下帖子,說是今夜在聽濤閣擺酒,請老爺去作客。”
“老爺我今日有些乏,伱替我回絕了罷。”俞谘皋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聽到陳管家告退的聲音後,忽然又轉過身來道,“算了,我還是去罷。”
當晚,許心素在廈門城中擺下酒宴,為林海接風,官居一品的福建總兵俞谘皋親自來捧場,算是給足了許心素和林海麵子。
但林海卻姍姍來遲,他要先安頓好陸軍官兵的住宿,同時向外海派出巡船,畢竟筼簹港也是內海,這對於會友公司的海軍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戰場。
林海對福建水師的墩堠係統並不放心,還是自己派出巡船更安心一點。同時,海軍所有人員都在船上住宿,以便在有敵情時可以快速反應。
會友公司幾乎所有的海上力量都在此處了,無論怎麼小心謹慎都是不為過的,為此林海甚至不惜把俞谘皋給晾了半個多時辰。
“卑職來遲了,請俞大帥恕罪。”林海蹭蹭蹭跑進聽濤閣的雅間,來到俞谘皋身旁作勢要下跪。
“今日隻是私人聚會,林千戶何必行此大禮。”俞谘皋雖然年過花甲,但動作仍然十分敏捷,一下就把林海攙住。
林海感覺托住自己小臂的那雙大手十分有力,低頭一看,隻見俞谘皋手上長滿了老繭,那是常年耍兵刃耍出來的。
“此人雖然沒能打敗鄭芝龍,但並不是個繡花枕頭。”林海在心中暗暗忖道。
俞谘皋雖然是軍戶出身,但他同時也是中了武舉的,那沒把子力氣是不可能通過的,同時還得讀過兵書戰策才行。須知,俞大猷可是有三個兒子的,另兩人都寂寂無名,隻有俞谘皋爬到了總兵位置上。
“再說,林千戶剛到中左所,先安頓部下要緊,這何罪之有。”俞谘皋說著又道,“不過這巡船倒是沒必要派了,本帥自坐鎮中左以來,已大力整頓了漳州府沿海的烽堠,同時也加派了巡船。”
“原來大帥早有安排,卑職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林海用拍馬屁來化解尷尬,他此前確實對俞谘皋很不放心。
“為將者,小心謹慎總是沒有錯的。”俞谘皋捋著胡子說道,“你上次在許把總麾下守城時所上的那個條陳,本帥也看了,甚得兵家之妙……”
俞谘皋對林海很是客氣,林海自然也是投桃報李,一通馬屁把俞大帥拍得甚為受用,當天的宴席賓主儘歡。
不過當說起何時出兵南下進剿鄭芝龍時,俞谘皋一邊自吹自擂好像隨時都能滅了鄭芝龍一樣,一邊卻又以兵馬未備、糧草未足而搪塞,直到酒宴散場也沒說出什麼有實際意義的話來。
好在關於林海要的火藥,俞谘皋並沒有推三阻四,直接很爽快地就表示要撥給他。
晚宴過後,林海把許樂天和楊祿楊策兄弟叫了過來,問道:“這俞總戎坐鎮中左所也有好幾個月了罷?三位可知曉他究竟有何打算?”
許樂天率先回道:“他自打來到中左所後,首先就是整頓了城防和漳州府的墩堠,和林兄當時的守城之法也基本差不多。然後就是向朱都爺哭窮,說是沒兵沒錢沒糧,反正就是不肯出兵。”
林海聞言道:“這朱都爺也拿他沒辦法?”
“能有什麼法子,福建如今是真沒錢,朱都爺也在向皇上哭窮,想要截留賦稅,但皇上卻不準。”許樂天說著又道,“再說俞大帥在朝中有人,朱都爺也確實不敢把他怎麼樣。”
“哦?這話怎麼說?”林海不解道,聽許樂天解釋之後才明白,原來俞谘皋的親家就是同為泉州人的工部尚書吳淳夫。
此人是閹黨五虎之一,林海也是知道的,他聞言暗暗忖道,看來還是要和俞谘皋保持距離,否則可能會對自己不利。
其實後來俞谘皋倒台確實和閹黨有關,福建新任巡撫朱一馮雖然不是東林黨,但是私下裡對閹黨也是很看不慣的。崇禎元年他在閹黨逆案未定時力參俞谘皋,結果搞了個兩敗俱傷,俞谘皋下獄,朱一馮也被閹黨餘孽借故罷官。
“這廝其實是畏戰,他很清楚福建水師有幾斤幾兩,根本就不敢去打那姓鄭的,隻是一味在許大掌櫃麵前吹牛罷了。”楊策在一邊接話道。
“我也覺得是這樣,俞大帥是知兵的,而且他不像之前戰死的陳遊擊那般自大,所以他是打算就賴在中左所守城。”楊祿也對楊策的話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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