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昭怎麼會知道？
秦氏心頭一驚，她眼神控製不住閃爍起來，衝著傅雲昭吼道：“把家裡鬨成這樣還不夠嗎？你究竟想要怎樣？我身為嫡母自問從沒有虧待過你，你就非要我這條命不可嗎？好，我給你，你叫侯府的侍衛動手殺了我吧！”
她說著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實則不過在耍橫罷了。
“老奴不知二小姐這話何意？”嚴媽媽她們幾個全都咬緊了牙關。
傅少景也沉著臉維護秦氏，看著傅雲昭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沒有證據的話，請你不要亂說。”
傅雲昭今日是來乾什麼的？
她是來拉秦氏下馬的。
為何啊？
沒了秦氏，沒了退路，傅景瑤才會拚儘全力去跟楚雲煙鬥。
她抬眼看向傅青山，“這是父親的家事，我本不該多言，可我又實在不忍，父親嗣子單薄，險些絕嗣，卻還被蒙在鼓裡。”
她這話說的誠懇，倏地話鋒一轉，“父親可還記得，幾位姨娘從有孕到生產時的變化？”
沒有一個男人是不在乎嗣子的。
傅青山下意識順著她的話回想起來，他約摸記得秦氏待後院那些姨娘很好，特彆是在她們有孕之後，不僅會讓專門的廚子，照料她們的飲食，還會破例給有孕的姨娘指派兩個婆子，貼身保護她們，目的是防著她們磕著碰著。
如今仔細想來，每位姨娘生產的時候，都紅光滿麵十分的豐腴。
由此可見秦氏照料的好。
“老爺，我對幾位姨娘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呀！這你也是知道的，難道你就由著她往我身上潑臟水嗎？”秦氏見狀不妙，她扯著帕子哭起來，不過是光打雷不下雨，裝模做樣罷了。
傅青山臉一沉，當即看著傅雲昭嗬斥道：“你休要再胡言，你母親縱然在彆的地方有錯，但她對後院幾位姨娘，那可是實打實的好，我全都看在眼裡。”
秦氏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傅雲昭實在忍不住，朝傅青山翻了一個白眼，要不怎麼說你是個睜眼瞎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父親可知道，女子有孕之後，非但不易過量進補，還要每日多活動，否則等到生產的時候，就會胎大難產。”
“你仔細想想後院幾位姨娘，可都是在生產的時候出事的，輕則胎兒不保，重則一屍兩命？”
隻看傅青山臉色驟變，傅雲昭就知道他定然是想起什麼來了。
“什麼胎大難產，那是她們自己不爭氣，這也能怪我嗎？你說我處心積慮害她們，那我問你為何沈姨娘會平安生下你們兩個？”秦氏這番話雖然是對傅雲昭說的，但眼神卻落在傅青山身上，裡麵隱隱帶了些不安。
可見她心裡是害怕的。
沈姨娘就是傅雲昭與傅少景的生母。
傅青山剛才想起來，確實如傅雲昭所說，後院幾位姨娘全都是生產的時候出了意外，有的生下來是死胎，有的直接一屍兩命！
他剛準備發作，聽秦氏這麼一說，他也想起沈姨娘來。
傅少景眼神茫然，顯然他都不知道沈姨娘是誰。
傅雲昭麵帶嘲諷，“可父親就沒有想過，為何獨獨姨娘能生下來孩子，那是因為秦氏生傅景瑤的時候傷了身子，再不能有孕，而姨娘在這個時候有了身孕，你猜秦氏那個時候夢寐以求的是什麼？”
“是一個兒子呀！哪怕不是她生的又如何，照樣可以養在她膝下，姨娘是生下了孩子，可她活下來了嗎？”
“沒有！她在生下傅少景之後便血崩而亡。”
“倘若她還活著，秦氏如何能高枕無憂？把姨娘的兒子養在膝下，難道她就不怕來日一手養大的孩子，與自己的生母更為親近嗎？”
傅少景這才聽明白，沈姨娘是誰！他像是急於求證什麼，紅著眼看著秦氏，“母親你告訴我，她說的都是假的，你從沒有做過這些事。”
樊媽媽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老爺，老奴好像聽聞過，女子有孕確實不易過度進補，否則容易難產。”
傅雲昭淡淡瞥了她一眼，她倒是會討巧。
“來人呀！把她們拖出去，給我狠狠的打，一直打到她們肯說實話為止。”對一個家族而言什麼最重要？自然是子嗣，有血脈才能傳承下去，若是不弄清楚這件事，來日傅青山有何顏麵，去見傅家的列祖列宗？
所以他必須得弄清楚。
傅雲昭不好出手，但他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嚴媽媽幾個很快被拖了出去，板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重重敲擊在每個人心頭。
“老爺，你我夫妻數十載，難道你不信我嗎？”秦氏傷心欲絕看著傅青山。
傅雲昭最喜歡的就是落井下石，“你若是問心無愧，又有什麼好怕的。”
這個時候傅少景也不替秦氏說話了，呆呆怔怔看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傅雲昭就知道外頭那幾個軟骨頭，扛不了多久。
一盞茶的工夫都不到，幾個人就痛痛快快招了。
傅青山一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橫眉怒目看著秦氏，“你這個毒婦，我要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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